的睫毛濡湿,似是刚刚哭过。
珠光宝翠、锦衣玉带的映衬下,她的面容犹如芙蓉泣露,尽显楚楚动人之美。
果然,她还是不愿的。
他心中酸涩,不甘道:“阿鸾,我……”
“卫王殿下,请自重。”慕濯在时缨开口之前打断他,不着痕迹地挡在她和卫王之间。
“你……”卫王气不打一处来,却只得作罢。
没等他再说什么,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岐王揽着王妃的肩膀,如同在昭示彼此间的关系。
卫王:“……”
随行的内侍小声提醒道:“殿下?”
卫王恨恨地收回目光,定了定神,转身走向紫宸殿。
通报过后,卫王进入殿内,行礼道:“父亲传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混账!”皇帝一声斥骂,看着卫王茫然无措的面孔,板着脸诘问道,“通济坊私宅走水,现场怎会留有你的物品?”
卫王大惊失色,脑海中顷刻间掠过无数念头。
他素来谨慎,确保那座宅子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而且他的手下撤离得干脆利落,未曾在现场遗留半点痕迹。
“父亲何出此言?”他强作镇定道,“事情是否存在误会?通济坊远在城南,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我去那边做什么?”
“朕也想知道你去那边做什么!”皇帝见他还敢狡辩,顿时火冒三丈,“……那间宅子里住着个深居简出的妙龄女子,疑似某位权贵的外宅妇,你实话实说,她是不是你的人?”
卫王的冷汗刷地落了下来:“父亲,儿冤枉!定是有人使计陷害于我!”
他想到什么,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谁对您说的?是岐王?我就知道他没安好……”
“你把朕当傻子,分不清谗言还是确切证据吗?”皇帝反问道,顿了顿,“此事还真与他无关。大郎,只怪朕之前待你太好,你翅膀长硬,都敢在朕面前撒谎了!”
“父亲恕罪!”卫王手忙脚乱地跪下,连连磕头,“儿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弥天大错,恳求父亲原谅,但……我究竟遗落了什么‘证据’,还望父亲明示。”
皇帝却没有回答。
他望着卫王匍匐在地的身影,心中忽然升起疑虑。
据京兆府调查,那外宅妇至少已经在通济坊住了一年,而那座宅子的房契从始至终没有更换过主人,虽然不是挂着卫王的名,但顺藤摸瓜,可以追踪到孟家曾经的一位仆从身上。
那仆从已离开孟家,身在何处不得而知,或许被卫王收归己用,藏在他自己的地盘。
好一个卫王,居然背着他搞了这么多小动作。
还有半个多月前的逍遥散事件,最后也是孟家推了个远亲出来顶罪,将卫王摘得干干净净。
水至清则无鱼,卫王是他内定的储君人选,经营势力无可厚非,即使他为了对付岐王,擅自将逍遥散用于边境守军,因与他的打算不谋而合,他也佯作不知,没有多加责备。
但他无法容忍自己被欺骗,尤其是孟家屡屡帮忙遮掩,总让他想起一些深埋记忆的往事。
先是时文柏,随后轮到卫王,他信任的大臣与儿子,一个两个都心怀鬼胎。
还有孟家,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脸色微沉,止住思绪,意有所指道:“大郎,朕掌握的消息远比你想象得多,切莫自视甚高、妄图一手遮天,否则早晚会误入歧途。你回去吧,好好反省究竟做错了什么。”
卫王如蒙大赦,赶忙俯首谢恩,也不敢再加以追问,一溜烟退下。
出了紫宸殿,他直奔云韶殿。
事已至此,弯弯的存在已无法掩藏,当务之急是请求母亲出谋划策,替他给父亲说些好话。
那厢,淑妃正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德妃,因着宣华公主和亲之事,德妃三天两头来她跟前哭诉,希望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