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辈分,无法再有纠葛而暗自窃喜。
“殿下是探望完了祖父?我去让人唤兄长过来作陪,先走一步。”顾令颜心里转了个来回,到底没喊出那个称呼来,俯身行了一礼后,转身欲走。
徐晏一下子便慌了神,心下一急,上前一步攥住她的衣袖:“令颜。”
薄薄的烟霞色衫子,上头织了花鸟纹路,触感冰凉一片,也凉到了他心底。顾令颜顿了步子,动作轻柔的将他的手拂开,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会衣袖,方道:“殿下莫要如此,这于礼不合。”她眼里盈了歉意,似是在为自己的冒犯而不安。
攥住她袖子的手顿了瞬,而后缓缓松开,手也跟着垂落下来。徐晏心尖颤动,心绪几近崩溃。
从前他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顾令颜小时候总喜欢扯着他的衣角走路,小小的一个人儿跟在他身后,旁人笑他多了个小尾巴,令他不胜其烦。怎么说都不听后,最终板着个脸对她说:“你知不知道,这叫于礼不合。”
“什么叫于礼不合?”顾令颜年纪尚幼,什么也不知道,便睁着双懵懵懂懂的眼睛问他。
他便冷声说:“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不能扯我的衣服。”顿了顿,又补充道,“否则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知顾令颜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被他口中的再也不理你给吓着了,往后她揪他衣角的次数,愈来愈少。
后来大了,她便只跟在他身后,再没扯过他的衣衫。
但他现在,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令颜一张靡丽至极的面容就在眼前,却尽是清冷,不像从前,眸中盛满了情意。总是在他的视线看过来时,又装作不经意的转开。
“我刚才说,要跟你说一会话。”徐晏低哑着声音,“就一会,好不好?”
他站进了些,高大阴影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里面。压迫感十足,令人喘不过气来。
顾令颜偏了下头,想要避开。
徐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先将沈定邦赶走,而后掏出了一瓶药给她。
顾令颜愣住,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意思,便将眼神放在药瓶子上,抿着唇不说话。
徐晏盯着她蜷在袖子里的手,道:“刚才在哪弄伤的?竟这么不小心。”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却在隐隐发颤。
被他一点醒,那股子钻心的刺痛又涌了上来,顾令颜忍不住捏了捏指尖,想要遏制住这阵疼,却发现越捏越痛。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却不知全然落进了他的眼底。徐晏笑了笑,打算替她上药,却被避开了:“十指连心,再不好,小心以后留下病根。”他小声吓唬她。
顾令颜深吸了口气,淡声道:“多谢殿下关心,只不过是被木刺扎了一下,并无什么大碍。至于药……”她的目光在徐晏手心逡巡一圈,“我自己上便好,不敢劳烦殿下了。”
徐晏将那青瓷药瓶子攥在手心里,一点都不敢放松。
见她转身要走,急切的将药递了上去:“我刚让赵闻从太医院取来的,你用这个吧,好的快些。”
顾令颜有些诧异,仍是推拒道:“不必了,一点小伤,令颜屋里就有伤药,回去就能抹了。”
她不愿要他的东西。
徐晏低垂着眼睫,一阵失神。
从前她常常送他东西,他根本不屑于要,总是冷这张脸让她别送了。但她却总是不厌其烦的送了一样又一样,在看到他用上她送的物件时,则会低下头,抿着唇轻笑。
眸底带着无比雀跃的光。
他偶尔兴致上来了,便让万兴去库房随意挑拣几样东西给她。东西虽名贵,但他却压根记不住自己送了什么。顾令颜收到礼物后,第一时间就会来他面前给他瞧。若是衣衫首饰,会问他穿戴好不好看,若是笔墨用具,则问他作的画、写的字如何。
以前他是随意送出去,现在想给她东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