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不如实在是太难了。
一直到刚刚,他们这才开始正视起那个被他们忽视掉的药方,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里的人,突然间发现了一条新的小路一般,或许这几个药方真的能够给他们指明方向。
“只是……”徐院判叹息了一声,
“这药方虽然不错,但是老臣记得那日张公公送来的有十来幅,要是全部都喝下去的话,两个月的时间恐怕是不够的。我等会全力以赴为陛下尽快找出办法来,只是……”
青年重新阖上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还没有等到徐太医说完,就抬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落雪声。
一直到咕噜咕噜的水开声响起来,青年才仿佛回过神来,一睁眼,就看见了抱着抱枕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又坐到了他的对面,从抱枕后面探出了一个脑袋,她小声道,
“我可以治好你,你信不信我?”
青年人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斟茶递给她,小姑娘立马缩头,往后躲了躲。
青年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轻飘飘道,
“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小圆:……
她舔了舔现在还有点火辣辣的嘴唇,坚定且怂地摇了摇头。
青年笑了笑,有些疲惫地往后靠了在了榻上,看着窗外的雪花静谧地落下,低声道,
“不要怕,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姜小圆抬起圆溜溜猫眼,就看见了长发的青年一个人靠在窗边上。他那样好看,和雪色融为一体,漂亮得像是一幅画。
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寂。
她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抱起了他煮的姜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小姑娘的声音倒是很清脆好听,
“我会跟着太医好好学针灸的,等我帮你治好了腿,就可以找到办法让你清醒的时间长一点了。”
“只要再延长一两个月,太医院肯定能研究出来新的药方,一切就有转机了。”
青年回头看她,漂亮的凤眸里,仿佛是春天的湖水荡漾起来潋滟的波纹,
“好啊,好好学,我等你。”
……
等到雪小了之后,穿着毛绒绒披风的姜小圆推着长发的青年缓缓地朝寝宫走去。
“你怪我吗?”
青年突然间开口道,
“是不是吓到你了?”
小姑娘顿住了,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哼哼唧唧了半天,脸颊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
“也不是很怪你。”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像是被猫抓乱的毛线球,乱得找不到头绪。
她听见了风里传来了青年好听低哑的笑声。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却笑得她的脸颊莫名其妙发起来了烧来。
她刚刚想要嘴硬地再说点什么,就看见了几片被风吹来的雪花,不知道时候落在他的发间。
她想要伸手帮他摘下来,却突兀地发现,那一头如同丝绸一般漂亮的黑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夹杂了一两根银丝。
可是眼前的青年,才27岁。
比她的少年秋秋,也只是大了不到十岁而已。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本应该是雄心壮志、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在这寒风里,多出来了一股暮气沉沉的灰败之气。
她的嗓子眼里堵得发慌,想要出口的话被风吹得发颤,小姑娘吸吸鼻子道,
“不怪你。”
你看这人呀,她就算是想怪,都有点舍不得怪他了。
山间一场大雪过后,姜小圆是被小哑巴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大雪过后的寺庙里,带着山间的清寒。
姜小圆的早饭也非常简单,是跟着寺庙里的师傅一起吃的素斋。
或许是小哑巴也渐渐地发现了自家小姐的食量好像不再是以前那样一般,所以这几天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