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秋深呼吸,告诫自己, 要有耐心与信心,只要他足够坚持, 一定能把儿子掰回正途。
“自明日起来, 你与白郡王断开一切往来, 为父对你之前的过错,可以既往不咎, 你可听清楚了?”傅子秋道。
傅温言不能暴露白屠的身份。
与此同时, 他内心很是坚定,他在做出那晚的决定之时,已经知道自己离不开白屠。
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即便此生不能做成夫妻, 他与白屠之间也不可能划清干系。
傅温言年少时候身子弱, 为了变强,他可以一天五个时辰都在扎马步, 他的耐力与毅力是惊人的。
只要是下定决心的事情,鲜少有人能改变。
傅温言跪得笔直,道:“父亲,我做不到。”
傅子秋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抽下去。
这时, 一道声音从长廊传来,“姓傅的,你若是打坏了我儿,你我……便就和离!”
傅子秋举鞭的动作在半空滞住:“……”
因周氏与卫相和离,起了一个头,近日来京城不少贵妇们,都开始趾高气昂,一言不合就闹和离。
傅子秋是出了名的惧内,当年成婚后没多久,就对外宣称此生不纳妾。
外人如何说他惧内,他都无所谓。
因为这是事实。
傅子秋自己也心疼,也舍不得儿子,但事态严重,直接影响着家族传承,他不得不严厉。
傅子秋是家族嫡长子,身份特殊,换做是次子,傅子秋也不会如此不开明。
傅夫人可管不得这么多,跑上前在傅子秋胸口一顿乱捶。
“姓傅的,你上回差点打死我儿,今晚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傅夫人是个美人,纵使如今,也还是/娇/软/清/媚,宛若少女/情/态。
到底是被丈夫宠了数年的女子,平日里无论如何知书达理,温婉雅致,可一旦生气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讲理。
傅子秋扔了鞭子,一门心思哄妻子:“夫人!夫人呐!我这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儿子若是被你打死了,还能有家么?!”
傅子秋:“……”夫人每次都不讲理,可每句话都似乎很有理。
傅温言看着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相处的模式,不由得幻想他与白屠的未来。
但这样的将来几乎不可能出现。
可……哪怕是能活在幻想中,也是好的。
入夜,白屠刚与心腹议完事,护院大步走来,附耳低语了一句:“郡王,傅公子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不过现在人又走了。”
白屠:“……”是我今日太心狠了么?
可温温,他也有错啊。
怎么能凶自己呢?
少时就喜欢的男孩子,他现在是自己的人了,白屠自然是喜欢他的。
可白屠同样也清楚,他与傅温言之前,不能当真动情,有些事情不可宣之于口。
否则,无论是谁沉沦这段孽缘之中,都会是灭顶之灾……
白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什么是不能要的。
翌日早朝。
傅子秋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瞥向白屠。
白屠落落大方,与他对视,还对傅子秋眨了眨眼。
他素来如此,饶是庆帝也见怪不怪。
白家有免死金牌坐镇,庆帝又能如何呢?若非是白屠犯了谋逆,亦或是欺君之罪,庆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退朝后,傅子秋故意放慢了脚步,打算与白屠把话摊开了说。
白屠甚是有礼,还抱拳作揖:“傅大人。”
这一刻的傅子秋,除却尴尬,还是尴尬:“……”
白屠的确是罕见的好容貌,论起能力与手段,傅子秋也略有耳闻,这是个狠角色。
可惜了,终究是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