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言一肚子气没处撒,瓮声瓮气道:“殿下醒了?那正好,你我来聊聊回京之事。白屠眼下就在附近,想杀殿下的人也藏在暗处,随时会偷袭。还望殿下不要感情用事,明日一早就跟我启程回京。”
萧慎蹙着剑眉,他鲜少见到傅温言如此没耐心:“……温言,你近日甚是暴躁。”
傅温言:“……!!!”他方才差一点就被……他能不暴躁么?
忍!太子是君,他是臣,他如何能够不忍?!
萧慎知道傅温言去见了白屠,对白屠此人,萧慎保持中立态度,他不会拉拢郡王府,但也不会刻意打压,遂问道:“白屠与你说了什么?他要挟你了?”
傅温言仿佛被人掐住了七寸,对今夜之事避而不谈。
他有些慌乱的岔开话题:“殿下舍不得离开此地,总不能是因为孙姑娘吧?殿下可别忘了,你在京城还有婚事在身,届时总不能让孙姑娘做小!”
萧慎还能说什么呢。
晓芙是他的药引,他必须要带走她。他之所以这些年步步艰辛,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就是因着体内剧毒。
可以这么说吧,晓芙是他绝地翻盘的关键因素。
萧慎,人如其名,很是谨慎。
晓芙的存在,关系着他的命脉,故此,即便是傅温言,他也没有提及药引一事。
萧慎思忖片刻,眼神坚定,道:“温言,你先帮孤稳住白屠,孤与孙姑娘的事,必须要妥善处理好。否则,孤不能离开此地。”
傅温言:“……!!!”
他那个不问红尘,只关心抱负社稷的太子殿下呢?
此刻成了为情所困的世俗男子了?!
傅温言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表面依旧温润如玉,无论何时,仪态要维持好:“殿下,不带走孙姑娘,你就不会回京是么?”
萧慎无言以对,只能应下:“嗯。”
傅温言薄唇微抿,试图分析利弊:“殿下,如今皇上虽命人通缉你,却没有废了你的储君之位,可见皇上还想给你留下一线机会,只要回京,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殿下不可儿女情长!”
萧慎无从解释,伸手搭在了傅温言肩头,态度如初:“温言,你要相信孤。”
傅温言素来对萧慎马首是瞻,但他这一次却是不太想信任萧慎了……
“殿下打算如何做?”他强忍着不满,闷闷道。
萧慎言简意赅:“让孙姑娘回心转意。”
傅温言忽的沉声一叹,但还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殿下这次是真的动心了?”说好的红尘不值贪恋呢?
萧慎:“……温言,你还是不信孤。”
傅温言一阵燥热,许是不久之前被白屠/调/戏/之故,又许是因着盛暑憋闷,他真想握着萧慎双肩,用力把他给摇醒。
翌日,晓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院外站着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被她休弃的夫君。
那一瞬间,晓芙鼻头一酸,但一想到对方是朝廷通缉犯,她对萧慎的倾慕又很快收放自如。男人再好,也没有小命重要啊。
晓芙生怕官府的差役会寻过来,立刻走上前,奶凶奶凶道:“你还来作甚?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快走!”
萧慎手里捧着一束野花,上面还有新鲜露珠,是不久之前让风家兄弟摘来的,男人眼下身子骨恢复不少,他刮了胡子,竹簪子固定发髻,额头两侧各垂下两撇发丝,一袭雪色长衫,端得是一派温润痴情郎的样子。
萧慎为了能够长久/霸/占/药/引,他厚着脸皮:“娘子,你说过,你我早就是夫妻,你不能因为我失忆,就辜负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么?”
晓芙语塞,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敲击了一下。
平生第一次有人给她送花。
而且,这才一天一夜不见,为何夫君“出落”得更加俊美飘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