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叶拿指甲掐着掌心,轻声打断:“绑匪为什么那么恨季总?还要牵涉无辜?”
“无辜?”饶雄志露出古怪的眼神,“人在走投无路时,会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哪有谁是无辜的?”
周如叶抿着嘴,不再说话。
她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要说无辜,谁能有饶雄志的亡妻无辜呢?
“那天晚上我去送外卖了,素食馆里只有妻子一人,她煮了面等我回去。”
“店外的路面还没修好,很不好走,绑匪开的是辆三手套.牌车,到那里时车意外爆胎了。”
饶雄志突然哽住,他习惯性地搓搓手指,从怀里摸出半包烟。
他没点燃,放在鼻尖闻了闻,试图从烟草味中寻找安定。
“饶大哥,您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吧,我大致…也明白了。”周如叶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饶雄志仍然静静地嗅着烟草味,他摇头,喑哑着开口:“我妻子在看见那辆车故障后,没有贸然上前帮忙,绑匪本来是打算不管不顾先开到无人公路后再换车胎,但后备箱里的司原已经醒了,他感受到车停下来,开始奋力撞击车后盖,制造噪声引起周围注意。”
“……”
周如叶咬着唇,愈发害怕听到饶雄志接下来的话。
这种情况,相当于是季司原间接害死了饶雄志的妻子,不是么?
果然,饶雄志的妻子发现了那辆车的异常,绑匪迅速钻进车内要开车逃跑。饶雄志的妻子高声呵止住他,并跑到隔壁店外敲门,想找人帮忙。
没有人开门,也不知大家是真的睡了,还是害怕不敢出来。
绑匪连续转动钥匙发动汽车,但车身纹丝不动,与此同时饶雄志的妻子已经跑回店内报警。
气急败坏的绑匪抽出了原本要拿来捅季司原的刀,走向了饶雄志的妻子……
“…等我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饶雄志从鼻间拿下那根烟,微颤的尾音似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