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在院内等着,看到李韬从屋里走出来,微微一愣:“二叔......”
李韬淡淡道:“她已经歇下了。”
李玄清难掩焦急:“我刚从外面赶回来,只听说表妹伤得很重,不知......她伤势到底如何?”
“没有大碍,”李韬看向他,眸光一动,“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正要问你。”
李玄清怔了怔,点头应好。
二人便走到院子的西南侧说话。
“二叔想问什么?”
“你可认识戚衡?”
李玄清一愣,垂眸道:“认识,在书院见过两回。”
“那你应该知道他被下狱的事了?”
“知道一些。”
“这个案子马上会重开,你与戚衡认识,又是这次的解元,主审官肯定会叫你过去问话,你心里先有个底。”
李玄清手下一紧,抬眸见李韬神态平和,嘴角一松,忙道:“好,多谢二叔提醒。”
李韬颔首:“很晚了,回去吧。”
李玄清应声告退。
李韬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擦了擦袖子,负手在后:“王岩——”
“侯爷有何吩咐?”
李韬的眼里掠过一丝锐色,缓缓道:“看紧他。”
王岩得令离开。
李韬站在院子里,回过头朝屋子看去。
目之所及,只有一扇浅黄色的小窗,窗边的院墙上花枝横斜。
前几日的雨将花骨朵都打落了,只剩一朵缺了瓣的残花。
他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露出第一丝曦光,小院泛起朦胧的青色。
李韬脚步一动,走到窗前,伸手捻下了那一朵残花,指腹轻轻抚过花瓣表面,然后缓缓地将花握在掌心之中。
再松手时,手中的花已如齑粉,给风一吹,尽数飘散。
正巧这个时候,紫云端着水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时险些摔了手中那盆:“侯、侯爷......”
李韬却很从容:“小姐睡了么?”
紫云定了定心神,低低道:“刚刚睡着,疼了一夜,给累坏了。”
紫云第 二回端着熬好的药回去时,里间只有李韬和苏允之两人。
屋内熏香的味道已经盖过了原有的药味。李韬站在小窗前,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
“侯爷,药好了……”紫云福身道。
李韬侧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她略微湿润的樱唇上扫过,袖子底下的手轻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小姐刚睡熟,药先热着,过半个时辰再喂她喝。”
“是。”
紫云端着药往前去,忽然瞥见李韬的外袍似乎是有些不平整,想起先前那一幕,心头一跳,飞快低下了头。
李韬只扫了她一眼,便提步往外走去。
他慢步走到院歪,穿过后园,在木樨堂外光秃秃的桃花树前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深影绰绰的灌木。
“侯爷,孙家五小姐指认此事是齐家六小姐唆使,并无证据。”王岩道。
李韬没有说话。
王岩有些迟疑道:“侯爷,要不要属下派人再去调查一下此事?”
李涛仍然看着树影,神情有些漠然:“没什么好查的,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
午时,黄氏带着人来了茯苓院,本来是想看看苏允之的情形,却被两个护卫拦在了外头。
刘嬷嬷怒道:“大胆,这是大夫人,凭你们也敢造次?”
其中一名护卫道:“冒犯了,是侯爷的意思,表小姐伤好之前,不许旁人进这院子。”
黄氏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我是怀玉的舅母,可不是什么旁人。”
“侯爷有令,只有隔壁海棠苑的林嬷嬷能进这院子,怕人多了吵着表小姐休息。”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