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这个庇佑,根本不会有人轻易查到你的身上。”白优接上了他未说完的话。
巫师点了点头,可惜,谁也没想到,他的阵法居然也会有失败的那一天。
“我没想到这世上有人……能破了我的阵。”巫师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白优,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命。
白优看着巫师,虽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但依然无法平复内心的汹涌,“时家已经远离朝堂,更不曾涉及任何人的利益,为何还要置他们于死地?”
巫师看向白优的目光里有些不忍,从怀里掏了一串铜钱,撒到了白优的面前。
白优看着出现的卦象,愣住了。
半晌才开口解读道,“他们要阻止宋家与时家的联姻。”
巫师应了一声,“我虽无法判断出他们的身份,但却也能从卦象中窥探一二他们的意图。”
白优却不解:“阻止联姻又能如何?”
沉默许久的宋从极兀自开口询问白优,“三年前,北地失守之事,你可知道?”
白优点了点头,当时宋从极的父亲还是镇北将军,却因为追击北胡余党,导致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当时,谁也想不通骁勇善战的宋将军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去追击那些余党,甚至就是因为他的这次追击,北胡得到机会连破大盛三座城池,直逼上京。
当时,所有人都说宋将军通敌叛国,是故意送死给北胡开门的,宋家更面临着满门抄斩的危险。
爷爷将这一切情况告诉她以后,还问过她,是否还愿意嫁给宋从极?
她知道时家在民间的声望,也明白爷爷问她这句话背后更深层的含义,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嫁。
以时家的一世清明赌宋家不会叛国。
想到这里,白优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一个是天下大儒之孙,拥有着可以号令天下读书人的影响力,一个则是北境战神的儿子,手握天下兵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这样两家一旦结姻,不仅会是大盛朝堂的威胁,也是其他诸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有人会希望他们结姻,但是宋家根基深厚要除掉不易,将时家灭口反而是最简单的办法。
所以,从她答应要嫁给宋从极开始,她便注定一死了。
巫师在白优的眼底看到了复仇的火焰,想了想,忍不住道,“背后的这一帮人,他们想要的并不仅仅是除掉时清,他们的野心或许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大,他们了解大盛,也了解这朝内外的所有局势,更拥有着能够达到目的的充足手腕,远非你们二人能与之抗衡……既然这一切都是我所为,就到此为止吧。”
白优知道师父是在劝她放弃报仇,放弃追查背后的那些人,但,不可能的。
她从不后悔选择嫁给宋从极,亦不会惧怕为了揪出这帮幕后黑手,会付出怎样的艰辛和代价。
她不是为自己,还为了船上那上百条的人命。
“世人的野心,无非权和利,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只要他们的野心还在,时家也只是开始。”白优沉声对巫师说道。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欠下的血债,她一定要讨回来。
谁也别想跑。
巫师太了解她的脾气了,眼看着劝不住,也只能叹气,“你们想通过我找到他们,不可能了,他们不会在意我的死活。但我的妻儿还在他们手上,你们若能找到他们的下落,或许还有希望找到那帮人。”
白优听到他的话却笑了,教导的恩情,已在三年前还清了。
如今,他们已然不再是师徒。
白优也不会再给他任何念想的机会。
区区几句话,并不能偿还他所造下的业。
白优走到巫师的面前,俯身问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巫师,你真的以为你的妻儿还活着吗?”
巫师听到她的话,突然曈昽紧缩,“不,他们活着,当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