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了,要给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周老爷就喜欢读书人,宋老爹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虽然是过年佳节,周朔却不敢喝酒,因为宋青婵不喜欢酒的味道,她闻到了,胃里肯定很难受。
想到早早就困倦回房的周朔,也没了和两位长辈一起守岁的心思,告辞回了房中。
除夕过年夜,宋青婵本该和宋老爹他们一起过的,但是她今晚不知怎的,心里总是难受有些闷,在冷风里多吹一会儿,好像连肚子都有些隐隐作痛。
她索性就先回了房中,草草洗了脸颊后就躺在了床上。
温暖软枕,让她困意袭来,可还没来得及睡着,肚子抽搐的疼痛一浪接一浪涌来,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扶着床沿缓缓起身,虚弱地唤了一声:“翠珠,白秀。”
她虽然从未有过临盆的经验,但先前她听林大夫说了,妇人产子会剧烈疼痛,加之她的临盆产期就在最近,宋青婵很快就反应过来,莫不是她要临盆了?!
饶是她这样云淡风轻的人,在这种事情上,依旧不能保持淡然处之。
她颤抖着手,忍痛又唤了声翠珠,房门外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她咬紧牙关,怎么都没预料到,会在今日忽然发动。
原本周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念及今晚过年,才让稳婆与妇科大夫回家与家人团圆去了。
正当宋青婵忍受不住时,房门大开,冷风鱼贯而入。
还未看清楚来人,就传来了男人紧张的一声:“青婵?!”周朔两步跨了过来,伸手将她扶住,“我去请大夫过来!”
“阿朔。”宋青婵虚弱难受地唤了一声,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手背,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肉,“疼。”
不爱哭的宋青婵,在看到夫君的刹那,终于是绷不住了。
豆大的眼泪珠子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周朔心都要疼坏了,他立马将宋青婵抱上床榻,回头急匆匆的让周岩立马去将稳婆还有大夫请回来。
周岩一看周朔目光冷凝,满脸凝重,阴沉骇人的样子如同修罗在世,便知道是出了大事。这么两年了,周岩从未有一次见到周朔这样的表情。
当即,也不管是不是过年了,立马就让还在家里的丫鬟小厮们全都指派出去,凡是看到稳婆大夫的,全都带到周家来。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宋老爹与周老爷的酒也醒了大半,匆忙赶来了房中,却被周朔挡在了门外。
屋里,传来了宋青婵难受的压抑的声音。
白秀与翠珠也急的不行,先是去烧了热水过来,急急忙忙给宋青婵擦着寒冬腊月里疼出来的冷汗,心想女子生产,当真是惊险万分。
她们只能期盼着稳婆与大夫能够早点过来。
周朔站在屏风后面,吹着冷风,却也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他朝着房中张望一眼,已经嗅到了细微的血腥味。
至此,周朔终于是绷不住了,从屏风后面直接绕了出去。
白秀和翠珠都一愣:“公子,男子不宜进产房,您且出去再等等!”
“不等了!”周朔声音微冷,径直走到了床边,宋青婵大口穿着粗气,唇瓣干涸得吓人,他心疼的碰着她的脸颊,“青婵,稳婆马上就请回来了。”
“好、好。”宋青婵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是恢复了一丝清明,为了避免让自己疼得睡过去,她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周朔的手,“阿朔,你、你同我说说话。”
“说,我说。”周朔向来是话少,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地跟在她的身后,现在要说话,他才猛的发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