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试试看?
我死的时候,她会悲伤吗。
我不敢试。
我是个胆小鬼。
我是怪物。
头痛,斧子,劈开吧。
我还不能死。
边野想控制我,他还夺走了她的照片
我差点把他掐死,他最后还给我了
我只有这个了
所以谁也不能抢走
放在枕头下面
这样做梦会梦到
…
后面有些字迹被狂乱而疯狂的黑色的炭笔线条给遮盖住,所以看着不甚清楚,但有些字迹却无比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手指磨破了,止不住血。
头疼到麻木了,止痛药不管用,去他妈的。
我要出道了。
红了的话,就能站在最高的地方,耀眼。
但出道位有六个
但我不想让她看到别人
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人
只能是我
只看着我
我想拥抱蝴蝶
我是假的神明
可我想占有蝴蝶。
之后是满纸满页画出的紫色蝴蝶振翅,剔透而漂亮得栩栩如生的薄翼片片交缠旋饶,极美又绚丽的色彩,至死方休。
大片大片蔷紫色的蝴蝶,身体携着黑色的莲花,翩然地驻停在宽大的折叠画页上,绚丽重工的无数蝶翼正密密匝匝地围绕着彼此,每一分线条精细到无以伦比。
最后的一句,时间停在他爆红的那一年。
“但这里没有我的蝴蝶
我要去找她”
她哗啦一下展开后面折叠的大束纸张,在看到里面是什么内容后,女孩的瞳孔瞬间放大。
因为在那张很长的纸张上,满纸满页的写着“桑晚”两个字的字体,无论英文的,中文的,韩文的,三种不同的字体,花体的字母猛烈勾连,汉字的笔画蕴意狂乱,韩文如攀云的狂草,黑色的炭笔狂乱地卷集着这本陈旧日记的每一处空白,势必要填满每一寸的思念,有的字体笔迹深重,一笔一划刻入了至深的情感,有的则轻如浅描,仿佛折尽了毕生刻骨的温柔。
仿佛深渊里的混乱占有,亦或是深入骨髓的思念,又是病态隐秘的喜欢。
然后就是一张速写的少女面容,是侧脸的,绘画功底极强,面容逼真而漂亮。尤其是少女那双狭长眼睛,浅绯色薄唇,小巧挺拔的鼻子,微微挑起的眉毛,美艳清丽,是无比生动漂亮,也是那么无比地……像她。
面前的抽屉如同深渊,里面黑漆漆的,她的手触及到了里面的什么,桑晚摸到一个塑料袋子,她下意识地把它抽出来。
没有密封,又或是里头太多的东西不堪重负,一叠照片哗啦一下全部摔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她低头一看,见地上无数的照片里,全部都是一个少女的模样。
眉眼和方才的画像如出一辙。
她嗔怪时,生气时,怒骂时,仰着头肆意微笑时,甚至是搞怪时的样子,无数、无数的她。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覆盖了上去。
这些,有的是从长宜大学校报上裁下来的,有点是封存的高中毕业时的个人照,有的则来自大学的外国姐妹校的英文报纸的配图,也有米迦帮忙偷拍她的生活照片。
全部,全部都是她。
她手抖着,桑晚翻到了这本日记的最后。
是最新的那一句,用蓝色的钢笔写的——
——我最终得到她了。
身后忽然传来拧开门把手,被推开的声响。
谢嘉释穿一身深色居家服正站在走廊,他的身子半倚在门框上,银色柔亮的发丝乖顺地贴浮着额际,宽肩上搭着一只白色毛巾。
他掀起毛巾的一角,正单手擦拭着头发,男人一抬眼,就看到怀里正抱着一本日记、蹲在无数照片中间抬头朝他看来,满脸泪痕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