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淮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我能去吗?”
顾连珹的手刚把书合上,他也打算跟姜糖一起上山,见此他又坐回去。
沈书淮瞥了他一眼,视线盯着姜糖,姜糖点头,“去是可以去。不过您身体应该还不大好,山路不好走。”
“没关系,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看沈书淮坚持,姜糖也不好说什么,拿上一个竹篓,只是在上山的时候刻意放慢速度。
沈书淮气质温和,而且谈吐间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你还有两个舅舅,你的母亲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她在你八岁那年就去世了。”沈书淮脸上的表情怀念。
沈书淮说着,小心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个怀表,打开之后,里面的照片就是一个同姜糖的长相有五分相似的女人。
姜糖从沈书淮手里拿过照片,上面的女人笑得非常开心,眉眼间无忧无虑。
这是她的妈妈?
“好看。”她夸奖道。
沈书淮笑得真心实意,“她最喜欢别人夸好看。”
看了最后一眼母亲的长相,姜糖小心把怀表合上,还给沈书淮,“待会进了山我看看能不能打两只野鸡,一只炖鸡汤,一只做蜜汁叫花鸡。”
沈书淮:“……”他问姜糖,“你是和连珹学的吗?”
姜糖不解,“啊?”
“打猎。”沈书淮道。
姜糖摇头,“不是。”她微微抬起下巴,脸上的表情骄傲,“他可不如我厉害。”
沈书淮点点头,他女儿自然是最厉害的,“那是同姜老爷子?”
“也不是。”姜糖跳上一个斜坡,回身去拉沈书淮,“我觉得可能是天赋。”
话音刚落,等沈书淮爬上来,姜糖另一手的石块就脱手而出,直直朝一处茂密的草丛飞去。
啪一声,打中了东西,一只五彩的野鸡倒地不起。
沈书淮瞪大眼睛,迟疑道:“那可能,是你母亲传给你的天赋。”
姜糖走过去把野鸡提起来扔到筐里,闻言‘啊’了一声,“我妈也这样吗?”
“那倒不是。”沈书淮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外公和两个舅舅都在部队,你母亲小时候也长在里面,所以枪法很好。”打人的准头也好。
带着沈书淮,姜糖放慢速度,只打了两只野鸡,拾了半框柴火就回了家。
晚上是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餐,沈书淮下放这几年没过过多少好日子,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上胃病等各种毛病一大堆,胃口也小。
今天晚上却破天荒喝了一碗鸡汤,又吃了半碗米饭和小一碗的菜。
他肚子里没油水,沈书淮本以为今天得拉肚子的,结果相安无事到第二天。
复习的时间本就匆忙,沈书淮想和姜糖多联系联系感情,但也知道先紧着学习。不过他闲在一旁啥事没有,所以惯是会见缝插针,一有了机会就和姜糖说些家里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陆方维就拉着顾连容起来去借自行车,跑去县城等表哥沈卫清。
自打当年沈家发生过拐卖事件后,沈书淮就将沈卫清送去了岳父魏家所在的部队大院。
那里面寻常人进不去,沈卫清在那里吃住上学,一切都很安全。
七年前,沈红娟和沈家大房勾结恶意举报沈书淮,沈书淮当机立断给魏家和亲姐姐去信,让沈卫清和自己断绝关系,沈卫清这才没有被波及到。
可以说当年那场举报,只有沈书淮一人受了影响。
失去工作,他母亲留下的东西也被大房吞下去,他个人被下放到牛棚,一过就是七年。
沈卫清比姜糖大三岁,一直记挂着亲生父亲,曾偷偷来过曲江县探望。后来他高中毕业想下乡,被外公和两个舅舅强压着才不得不放弃想法。
沈卫清和沈书淮样貌相像,一出客车站,就被陆方维和顾连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