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虫子掉进嘴里、甚至还有能被咬到的那个画面,他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抬手去撸胳膊,这才发现自己还牵着小姑娘的手呢。
小姑娘的手柔滑细嫰,像上等的丝绸,摸在手里舒服极了。
他们原本都在听夏枝说话,没有在意,这会儿两人都回过神,唐婉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小脸儿也不由红了,低头又想继续摘菜。
蒋润赶紧拦了她的动作,将人带回房间,又让春枝打了水送进去,他亲自给小姑娘洗干净手,又拿巾子仔细擦干,这才说道:“娘子歇会儿,摘菜的事情我来做。”
唐婉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人就去了院中。
她没有追出去,而是在屋子里隔着窗纸看院中的蒋润。
男人身形颀长,宽背窄腰,透过长衫,依稀可以感觉他劲瘦的胸膛,即便是摘菜,他身上也自有一股子官贵之气,唐婉想,许是他自小受家族底蕴影响养成的吧?
她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不抗拒蒋润的碰触了。
就像刚刚,手被他牵住,她心底里竟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之感,丝丝缕缕,从心底漫延出来,渐渐散至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让她既贪恋又害怕。
次日晌午,家门又被敲响了。
福伯去开门,见是斜对面的张婶,手里还拎着个小篮子,“张婶,你这是……”
张婶问福伯,“小娘子在家吗?”
小娘子指的便是唐婉。
福伯说了声在,张婶就自顾自的闯了进去。
顾芝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听见了动静,这会儿才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张婶绕过影壁进来了。
唐婉对她有印象,昨儿个就数她骂唐家骂得最凶,好像被唐家断绝关系的是她一般。
唐婉笑着将人迎进正堂。
张婶上上下下打量了唐婉好几眼,一个劲儿的夸,“小娘子长得真好看,和蒋公子站在一处真是登对,那文绉绉的词怎么说的来着?”唐婉刚想提醒她,她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天造地设,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话唐婉还不好意思接,只能谦虚的笑着,“婶子过奖了。”
“我是说真的,从前咱们胡同好几个小姑娘都想嫁给蒋公子的,可蒋公子一直不肯松口,人家姑娘等不起,这才死了心另嫁他人了,不瞒你说,当初我家姑娘也想来着。”张婶说话直来直去的,“现在想来,小娘子才是蒋公子的缘份。”
唐婉:……
张婶又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似乎也不太在意唐婉说不说话,只自顾自儿说得高兴。
“小娘子听说没有,唐家老太太病了。”张婶说着,嘴巴还朝隔壁唐家努了努。
唐婉摇头说没有,“好好的怎么病了?”
“气病的呗。”张婶说着还翻了个大白眼,“当初以为你是那天煞孤星的命格将你踢出唐家,如今知道你是福星,她能不气?要我说她就没那个命,好好守着唐家的家业过日子不好吗?非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看唐家迟早要被她的折腾完。”
这话唐婉更没法接了,只得笑了下,让她喝茶。
张婶说了这许多也是真的渴了,端起茶就灌了两口,然后愣了下,问唐婉,“小娘子,你家这是什么茶,怪好喝的。”
唐婉哪里知道是什么茶,都是蒋润带回来的,她只知道是好茶。
张婶将杯子里的茶都喝了,又叫春枝给她续了一杯,等又喝完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她从篮子里拿出几根小黄瓜放在桌上,“这是婶子家里自己种的黄瓜,是今年的第一茬,鲜嫰得很,送给小娘子尝尝鲜。”
唐婉道了谢,又说了些客套话,张婶才离开了,离开前她说:“我瞧着小娘子就喜欢,往后经常来找你说话啊。”
唐婉:……可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