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林长缨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心下了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木匣放到桌子上,拱手行礼,头抵在交覆的双手,郑重地向水青先生告别,态度恳切虔诚。
不过一刻,她便带着萧雪燃匆匆出去。
出去的瞬间,水青先生转眸回看,掩映在眸子的瞳水光影萦绕,潜藏其中的情绪翻涌而来,终是绷不住。
不多时,窗扉撺掇出一个黑影,越过屏风行至到水青先生旁,似是侍卫的打扮。
水青先生将覆在他脸上的面皮面具揭下,姣好分明的面容复现,明眸一刹,琥珀眸里凌厉乍现,只听在旁的侍卫李成风持剑行礼唤道:
“殿下。”
第38章 晋|江|首|发坦白为好……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
李成风刚刚躲在窗扉后将房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来回逡巡间,急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干脆破罐子破摔,急声道:“殿下,您不如直接向夫人坦白好,我实在不明白,两个人明明同处屋檐下,您偏偏还得用以前的身份让人家来山庄一趟,两头跑都不累的吗?”
沈清辞在铜盆上洗了把脸,换上往常的衣裳,早已习惯了李成风的絮絮叨叨,他干脆捻起银针,取下寸关尺绑着的纱布,熟稔地在渗着毒血的筋脉施针,将毒性压下去,面色不平不淡。
“坦白,我坦白什么,两年了,到现在其背后主谋一点消息都没有,唯一线索绿雉也销声匿迹。”
“我......”
李成风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目光落到沈清辞的手臂上,顿时面露难色,虽然这拿针扎自己已经看了将近二十年,但还是不忍心看下去,背过身去嘀咕道:
“反正我觉着,要是殿下不说清楚,夫人以后知道肯定会怨您的,还有您替夫人解毒的事,属下还是觉着此事过于蹊跷,您这二十年身负炽热之毒,知道的除了陛下,就只有我和师父,可夫人在两年前所中之毒竟是凌霜,两者皆是极其罕见的毒花,却偏偏发生在你们二人身上......”
沈清辞的额头渗出绵密的汗珠,面色嘴唇逐渐发情发白,这每扎一针下去,仅是一寸都觉着心口的毒几近将他的经络经脉咬的寸断不剩,心中似有烈火焚身,焦灼难忍。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收针淬炼,这才缓过神来,只觉松了口气。
要不是习惯了李成风在他施针时转移注意力,估计早就被他丢出去了。
思及此,目光落到手臂及寸关尺慢慢隐没的毒血,恢复如常。
凌霜和炽燃是生长在北漠火雪山的双生花,据北漠巫医古籍记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毒之花,听说这火雪山亦是如双生奇景般,呈现烈焰岩浆灼天和鹅毛大雪霜冻之景,两株花生长在两侧山巅的顶峰,虽看似不是生长在同一处,实则内里的根脉枝叶是连在一块的,二者相生相克,同生共死。
相传在月食盛开,千年难得一见,若是被北漠巫医寻得,便会炼制成蛊毒,中此毒者如花种在心口上,以人的心脉为根脉,血肉为养分,逐渐绽放盛开。
沈清辞揉了揉额角,指尖微颤,到现在都觉着是场噩梦,时时惊扰着他。
两年前,他带着天宁阁影卫赶到垂岭时,血光滔天,尸山堆砌,为时已晚,他从已看不出原样的林枫华尸体下找到了尚存一息的林长缨,心口中箭。
危急之下已顾不得那么多,替她医治时,将沾着腐肉的血衣撕下,背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牵连着心脉的毒箭还隐隐腐蚀着筋脉渗着毒血,顺着经络流至心口各处,似是邪毒之花种在身上愈加盛开。
只此一眼,沈清辞顿时眸光尽碎,他再清楚不过,这和二十年前他中的炽燃之毒是一样的,二者相生相克,即为毒药,亦是解药。
思索想来,此人故意设计当年祸事,留林长缨一命,对她下此毒,说明沈清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