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这些能进入她喜房里的太太姑娘们,估计都是丹阳大长公主的至交好友。
众人陪着沈青稚说了一会子话,而后非常识趣都找了借口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去而复返的郑嬷嬷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沈青稚垂头一看,竟然是块新鲜出炉的糕点。
郑嬷嬷笑得慈善:“夫人,丹阳大长公主特地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的,贺大人正在外头被同僚拉着敬酒,这一时半会估计还走不开,殿下估摸这你大半日都没吃什么,所以叫老奴悄悄给你送来。”
沈青稚双手托着那块画着百子图,做得格外精致的糕点,小口小口吃着,郑嬷嬷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又适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蜜水,笑道:“这蜜水是大人让老奴准备的。”
沈青稚抿着嘴笑:“辛苦嬷嬷了,等这结束,我得叫夫君给嬷嬷包个大红封才是。”
郑嬷嬷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她笑眯眯道:“那老奴先谢过夫人了。”
“夫人带来的丫鬟婆子,老奴都让人安顿好了,等大人揭了盖头后,她们就过来伺候夫人洗漱。”
喜房里,门窗根本挡不住外头的热闹,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沈青稚听得清楚,外头门开了,那些要闹洞房的客人们都被丹阳大长公主给挡在了门外。
贺愠身后只跟着捧着托盘的全福人。
盖头掀开的一瞬间。
那鲜艳又庄重的大红色,撑着沈青稚那张没得惊心动魄的脸,贺愠闭了闭眼,压下那股席卷全身的悸动,稳稳端起托盘里酒杯。
二人呼吸交错,伴着酒水的醇香,贺愠眼神暗了暗,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抬起沈青稚的下颚细细端详。
呼吸声越来越近。
喝过合卺酒后,房中伺候的下人已经退的一干二净。
“累不累?”贺愠伸手托着她后颈,不轻不重按着。
沈青稚想要否认,却发现脖颈在男人的手掌心上,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渐渐的,她从最开始的紧张,到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迷糊中,她只觉得唇瓣微凉,睁眼是男人英俊笔挺的鼻梁,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贺愠的肤色是那种冷玉般的白,
等沈青稚回过神的时候,她头上的凤冠发簪已经被贺愠给退的一干二净,喜服挂在肩头,里头是大红的小衣。
“怀渊。”沈青稚揪着他领口的衣裳,大口的喘气,媚眼如丝,却又紧张得浑身发颤。
“我还未曾洗漱。”
“你叫我什么?”贺愠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叫什么?
见她愣神,贺愠直接起身,把她给打横抱起:“果然是姑娘家长大了,宠不得,才成了亲,夫人当晚就忘了我该叫什么了。”
沈青稚惊呼,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叫……叫书客和顾妈妈进来伺候我洗漱。”
贺愠笑:“自家夫人,为夫会伺候妥帖,这三更半夜的何须要劳烦下人。”
这一夜。
沈青稚足足喊了一夜的夫君。
到了后头,她整个人都糊涂了,怀渊、夫君、先生、贺愠各个名儿轮着喊,而那罪魁祸首却是越发精神。
翌日清晨。
直到日上三竿沈青稚才悠悠转醒,醒过神后,她抬眼看着头顶上的百子帐微微出神,浑身上下酸得像是被拆了重组。
她里头一有动静,贺愠就从外间打了帘子进来:“醒了?”
沈青稚这会子还在气头上,气鼓鼓的转身不理他。
见身后人没了动静,沈青稚又忍不住小心翼翼抬眼往后看,一转眼就看见贺愠站在后头,手里拿了今日要穿的衣裳,正准备给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