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之后洗漱完出来,床上的人睡的很不老实,被子被她蹬开, 腿脚都露在外面,沈为清无奈地摇摇头, 走过去伸手给她拉被子,然而在刚准备盖的时候, 他的动作顿住了。
沈为清将被角放在一旁, 轻轻的挽起她的裤脚,平日里白皙的脚踝上全是淤青红肿,还有破皮结痂之后又裂开的重叠伤痕,昨夜里他过过来的时候,她严严实实的缩在被子里,他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一看,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没忍住轻轻触碰了下她脚踝的淤青, 睡梦中的人儿大概是察觉到了,不满地缩缩脚,想往一旁的被子里面钻,沈为清抬头看了眼睡的依旧香甜的人,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帮她的裤脚放下来,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随后起身出了房间。
鹿熹后面这一觉睡的十分舒服,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脑海里还有点昨夜里的印象,虽然床上没有沈为清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喊:“沈老师沈老师?”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复。
鹿熹从床上挣扎起来,环视了一圈。
房间没有任何关于沈为清的物品都没有,倒是有她昨夜里喝剩下的半杯水,此时她也不由有些记不清了,这杯水是赠赠给她倒的,还是沈为清给她倒的,难道昨夜里真的都是一场梦?
鹿熹安静的想了几秒,随后泄气的重新躺会床上。
是了,沈老师可是在那么远的山坳坳里拍戏,怎么可能赶的过来?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把梦境当作现实了,其实都是梦,睡醒了,什么都没有。
鹿熹忽然有些难过。
果然生病了的人,心思敏感又脆弱。
“咔嚓。”房门被从外打开。
听到声音的鹿熹“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向门口,在看清进来的人之后,懵了两秒,周身的警惕快速消失的干净,嘴唇立即瘪了起来,“我还以为昨晚又是梦呢。”
沈为清因她这句话,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朝她走过去,“昨夜里说了那么多话,怎么还会觉得是梦?”
“不知道,起来都看不到你人。”说着,她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袋子,好像是药袋,她第一反应是给她买的药,立即道:“我不吃药,医生都有开了药的。”
沈为清:“不是吃的,是擦的。”
鹿熹不解:“擦的?”
沈为清在她的床沿边坐下,随后掀开被子。
鹿熹已经意识到这药是擦哪里,想把脚往被子里躲,但是被却沈为清按住小腿,他现在都不敢握她的脚踝。
“躲什么?不涂药会好?”
鹿熹小声道:“每天都涂药了的。”
沈为清抬头看了她一眼,鹿熹一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虚的躲开视线,不吭气了,其实赠赠每天晚上都有帮她涂药的,不过算了,还是不解释了,现在解释啥用都没有。
乳白色的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的。
沈为清给她的两只脚踝都抹了药这才带她浴室洗漱。
鹿熹看到小餐桌上的早餐。
都是南京这边的特色早餐。
鹿熹乖巧地吃着沈为清给她开了盖的鸭血粉丝汤,她原本还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她晕倒这件事,但她想了想,他现在估计还没想起来“算账”,她还是不自己主动提的好。
吃过早餐,鹿熹才想起来,她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回北京,再一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三十七了,肯定是来不及了,赠赠也没有来喊自己,她瞥了眼正在收拾餐盒的男人,然后偷偷给赠赠发了条微信。
昨夜里,赠赠就已经把机票取消了,房卡还是她给沈老师送过来的,在看到沈老师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们不可能准时登机了。
鹿熹又问:我发烧的事,你跟沈老师说的?
这真的是冤枉赠赠了,她哪里敢呀。
赠赠:没,估计是沈老师看到微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