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晴茉阁回来后,沈婳便一直窝在榻上,反复摩挲着那枚雕刻着吴氏图腾的玉佩,百思不得其解,吴兰若说刀剑无眼,难道是暗指吴三桂的余孽死而不僵吗,可现在是康熙四十二年,三藩之乱早已过去数年。
沈婳真想把历史老师拽过来好好问一遍。宅斗不会死人,但是战乱会啊,她还要留着命回家见爸妈呢。
沈婳翻来覆去,心中烦乱不堪。
“主子一定伤心死了。”屋外子衿扒着窗户,语气笃定。“肯定是,十四爷和那狐狸精那般情状,瞎子都看的出来。”子佩点头如捣蒜。
“子佩,你说福晋待我们好不好?”子衿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福晋待我们最好了。”子佩将头伸过去,二人一拍即合。
……
沈婳思前想后,还是拿着玉佩来到了胤祯的书房。
“这个麻烦您还给吴兰若吧。我不能要。”沈婳将玉佩放在胤祯书桌上,转身就要走。
“过几日进宫你也是这般毫无规矩吗!”胤祯放下书,站起身拉住了沈婳。
“进宫?为什么进宫?”这修正历史的副本任务真是越来越难了。
“爷现在说的是进宫的事吗,爷说的是规矩的事!”胤祯扶额,沈婳的脑回路怎么总是和他不一样。
“我不是说了,我醒来以后前尘之事都忘了,是你总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别人穿越都能继承原主的记忆,怎么到她这里就只有一坨屎摊子。
“爷娶兰儿只是可怜她,给她一个安身之所,你不必在乎她。”刚刚他派在晴茉阁的人,抓到了准备往里扔老鼠的子衿子佩,胤祯知道一定是沈婳生气报复。
“嗯?你娶谁关我什么事。十四爷,我谁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沈婳双手撑在胤祯的书桌上,色咪咪的一点一点靠近胤祯,胤祯一只大手盖在沈婳的脸上,将她推开。
“反正你睁眼说瞎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是提醒你做事注意分寸。”胤祯摇了摇头,重新看起书来。
“反正你污蔑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走了,你记得把玉佩还给她啊。掉了我可不管。”胤祯的心大概是长在了胸壁上,偏心的厉害,沈婳已经见怪不怪。
“她是送你的,要还自己还去,你觉得爷很闲么。”胤祯眼疾手快把玉佩塞回沈婳手里,回身锁上了门。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啊。”沈婳狠狠踢了一脚门。
“对付无赖就是要比她更无赖。”胤祯得意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福晋,十四爷吩咐了,一直到二月二进宫那日,让奴才负责教导你的规矩礼仪。”沈婳前脚刚走,后脚有个年纪大的阿姨就跟了上来,见沈婳疑惑,忙出声解释。
“二月二进宫是什么梗,不,是什么意思?”沈婳轻轻打了两下嘴,她还没能适应这个时代的言词。“回福晋的话,二月二龙抬头,民间有花朝节,宫里每年都会举办迎春宴的。”这古人要是人均一部手机,大概就不会那么热衷办宴会了吧。
“这玩意不会很难学吧。”沈婳眨巴着眼睛问道。
“福晋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徐姑姑抬眼看向沈婳,微笑答道。
此后长乐院一连数日都传来沈婳的惨叫声。
……
终于到了二月二那日。
天不亮沈婳就被夺命连环三人组喊醒,牵线木偶一样洗脸刷牙穿衣,坐在铜镜前任她们在脸上刷墙,在头上盖房。
今日因为是新婚后第一次正式进宫,因此沈婳穿了一套绛色旗服,头顶大拉翅,穿的是蜀锦鞋面菜玉鞋底的花盆底,戴红宝石金护甲。铜镜里的人肌肤细腻白皙,面似桃花带露,指若青葱凝脂,细长的丹凤眼一挑,妩媚妖娆。
“我好像动不了了。”这是沈婳穿过来第一次这么正式打扮,只觉得头顶千斤担,身负万斤甲,丝毫动弹不得。
沈婳迟疑着向前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