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府近郊的树林里,藏着一栋三层的竹屋。周围密林环绕,纵使阳光再热烈,也只能透过仅剩的树叶间隙,艰难的给竹屋,投射进一点微弱的光亮。
竹屋昨夜里亮起了灯,照出一黑一白、一站一卧两个人影。
“锒铛~”
沈婳昏昏沉沉的醒来,刚一翻身,就听见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仿佛是从前抗战剧里常有的。
她想揉揉眼睛,只觉手腕冰冷沉重,心头忽的就被恐惧环绕。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侧头一看,银光反射,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再坐起来低头往脚踝一看,终于晓得刚刚听见的金属碰撞声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拼命扭动了几下,可除了被冷汗浸湿透了的衣服,和愈加频繁的锒铛声,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是哪里?
手铐和脚链是从何而来?
又是谁要这般大费周章囚禁自己?
沈婳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问号,头疼欲裂。
“吱呀”一声,竹门从外面被推开,带着新鲜青涩的空气灌了进来。
来人红衣胜血,端着个托盘,一步步朝她走来。直到走近了,就着昏暗的光,沈婳才瞧清眼前的人是谁。
“邸下!”竟然是李昀,沈婳惊呼出声。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这是你一手促成的?”沈婳举起手,又抬了抬脚示意。
李昀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那手铐脚链,继续用勺子,小心翼翼搅动着碗里的莲叶羹。
约莫十几个呼吸后,李昀用勺子舀起一勺温度刚好的莲叶羹,递到沈婳干燥的唇边。
“哐当”一声,地上升起白色的热气,有黏绵的甜味,涌了过来。
“李昀,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沈婳活到现在还从没这么憋屈过,当时就发了火。
李昀仍旧是笑着,一丝怒意也无。他蹲下身,捡起那破碎一地的瓷碗。碗是白色的,莲叶羹是透明的,因此殷红的血此时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手划破了?”沈婳问道。
听见沈婳的问话,李昀浑不在意的摊开手,才发现食指鲜红,应该是碎片割破了的缘故。
沈婳越发匪夷所思起来,都说十指连心,若不是自己提醒,原来他之前竟是不知的!
李昀看着那渐渐淹没在血迹里的食指,咂了咂嘴,直接将手放进嘴里,嗦了起来。
沈婳着实是忍不住,皱眉喊道:“你就不能去洗一洗,简单包扎一下吗,你就不怕再感染了吗?”
不料李昀听了沈婳这句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他直起身,坐到了囚禁着沈婳的床边,捏着沈婳的下巴,迫使沈婳张开嘴,然后迅速将自己刚含过的食指,塞进沈婳嘴中。
“姐姐最干净了。这样就不会有事了。”瞧见沈婳剧烈的干呕,李昀抚摸着沈婳手臂上的守宫砂留下的印记,凑近道:“姐姐,你要习惯我的味道。毕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沈婳一半是惊恐一半是恶心,全身痉挛着,喘着粗气,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姐姐,我再给你做一碗,你若再不吃。”李昀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幽怖的笑声,长长的睫毛扫的沈婳脸上痒嘘嘘的:“姐姐若还不肯吃,我便就当姐姐其实是想吃我。”
李昀再次吹响了口哨,转身离去,走至门口时,侧头看了眼沈婳,慵懒的拖着声音道:“跟在姐姐身边的,怕不是人吧。姐姐放心,我国的大巫师可比你们那儿的萨满厉害的多,他绝对,不会来打扰我和姐姐的。”
墨玉,他说的是墨玉,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沈婳心里越发紧张,连着喊了好几声墨玉,屋子里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有竹子的香气,可稍稍安抚心神。
……
且说竹姨死后,大头目都被抓了处死,剩下的一些小喽啰,因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