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沈婳还未反应过来,胤祯已用轻功飞到了对面,凤凰惊恐的开门就要往外逃,不偏不倚一脚踩在玻璃弹珠上,整个人瞬间凌空而起,胤祯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揽住了凤凰。
“有玻璃球,当心摔倒,谁都不准出来!”其他的姑娘听见异响,纷纷开门,沈婳立刻大声喝止,才避免了另一场更惨烈的祸事发生。
“红姑,赶紧唤人起来把玻璃珠打扫干净,快!”沈婳一边喊着,一边踮着脚快步走到了胤祯身边。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沈婳将二人扶起来,见胤祯左臂僵硬,卷起他的袖子一看,关节处果然是有不正常的凸起。
“达哈苏,十四爷受伤了。你快将十四爷背回我府上,不过我府上没有府医,我立刻去找大夫。”沈婳和惊魂未定的凤凰将胤祯架起,抬到达哈苏背上。
“红姑,这边交给你,十四爷受伤了,此事因我而起,我需得负责到底。你务必安抚好姑娘们,我很快就回来。”红姑连声说是。
“福晋,外面风雨雷电的,你一个人成吗?”一众姑娘看着外面电闪雷鸣,又狂风大作的暴雨天,不由得替沈婳担心。
“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沈婳披了氅衣,撑了伞,立刻往医馆跑去。
“此事不准声张,否则福晋恐难逃过惩罚。”胤祯强忍住疼痛,咬牙对达哈苏吩咐道。
……
一盏茶以后,一位着褐色马褂长袍的大夫,拎着药箱,被沈婳拖着,湿漉漉的,急急忙忙进了沈府。
一番治疗后胤祯礼貌道谢∶“有劳大夫了,下这么大雨还来,不如换身衣服,我请人送您回去。”幸好只是脱臼,忍痛接上去后,便无大碍了,胤祯活动了下左臂,觉得舒坦多了。
两鬓花白的大夫一边收拾好医药箱,一边摇头,起身作揖辞行。
行至门口,大夫面有羡慕道∶阁下可真是娶了位贤妻啊。”
见胤祯不解,大夫看着外头还未停的雨,想到刚刚的情景∶“老朽本不愿前来,架不住尊夫人站在雨天里苦苦哀求。风太大,她那副小身板,根本撑不住伞。我瞧她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嘴唇冻的乌紫,也不知是跑了多少家,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冻死,医者仁心便只好前来。”
大夫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根锋利的针,每根针都在渴望着他的心血。胤祯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像吞了一口难咽的中药。他眼睛里燃烧着焦灼痛苦的火光,掀开被子,朝沈婳的院落跑去。
沈婳换了衣服,被徐姑姑连灌了三碗浓浓的姜汤下去,却仍是两腮红的胭脂一般,浑身烧的滚烫,头疼鼻塞声重,一连打了十数个喷嚏。
这副身子真是没用,抵抗力也太差了,不过是淋了雨着了些凉,竟然发作的这么厉害起来。沈婳在心里腹诽道。
“哗啦”一声,胤祯推开门,走了进来。
“哎,你的手没事啦。”看见胤祯的左臂如常,沈婳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胤祯却并不急着接话,那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情绪。渐渐的,沈婳发现他的眼圈开始红了,嘴唇颤栗着。
“那个……”沈婳话未出口,就被胤祯牢牢抱住,喘不过气。
沈婳又准备使劲推开他,惊觉肩膀上落下一片滚烫,紧接着耳边传来胤祯低低的呜咽声。这怎么又哭了呢?沈婳无奈叹气,只得悻悻垂下手,任胤祯抱着。
“福晋福晋不好了。”子衿慌慌张张跑进屋里,见到这副场景,立刻捂眼转过身道:“有凤来仪来人说,青鸾姑娘的嗓子,废了。”
……
有凤来仪今晚注定是个载入史册的不眠之夜,当家两位花魁,主舞扭伤了脚,主唱发不出声。
沈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拖着病体到有凤来仪的时候,恍若置身殡仪馆,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的。
“我这还没病死呢,你们倒先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