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额头。
她靠近对方,以同样的语气喊出去。
”Scheisse nazis!”(狗屎纳|粹)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个头不高、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女性,会直接骂回去。
音乐声很大,其他人跳的快乐,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
刚刚教景玉跳舞的红头发德国女孩听到了,她挤过来,严肃地问景玉:“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不用,谢谢你,”景玉向她道谢后,又高声质问那两个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那俩人完全被刚刚那一句Nazis震住了,一脸懵逼,愣了好久,才连连向她道歉。
景玉平静地看着他们。
北德金发碧眼的男性多,而南德多是些酒鬼,这些人大概就是当地的学生,喝了些酒,就口无遮拦起来。
景玉心里清楚,有一部分人种族歧视,会攻击、侮辱其他肤色、民族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
很显然,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德国人同样欺软怕硬,在意识到景玉并不是那些能供他们嘲讽取乐的对象后,火速连声道歉,飞快离开。
即使是成功骂了回去,但民族和国家被侮辱的感觉仍旧令景玉感觉到些许不适。
坦白来说,她很想狠狠往那俩男人脸上打上几拳。
可惜景玉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肌肉不够强壮,身体素质也不够,不能和他们打上一架。
景玉真的很想回去问问克劳斯,可不可以把她的芭蕾舞蹈课程换成散打、搏击、咏春拳。
……
克劳斯喝了两杯白啤酒,炸肉排和搭配着白兰地冰激淋的胡椒牛排刚刚送上来,他看到跳够了、玩累后回来的景玉。
景玉坐下来,朝他问好:“先生。”
克劳斯把她面前加了冰块的啤酒拿走,请侍者送了份常温的气泡水。
一个红头发、朋克风格装饰的东徳女孩笑着和景玉打招呼,离开。
景玉吃了些冰激淋,又尝了一点点炸肉排。
她放下叉子,认真地问克劳斯:“先生,您对种族歧视怎么看?”
这个问题有点锐利。
克劳斯从她脸上看到严肃的表情。
“甜心,”克劳斯慢慢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我的祖母,都在中国成长。从某一点上来讲,我们有着一部分相同的血脉。”
景玉意识到自己似乎的确不该问这个问题。
克劳斯承认并喜爱他自己身上来源自中国的那部分。
“不过,”克劳斯伸手,覆盖在景玉的手背上,“即使我的母亲和祖母并非中国人,我也会选择你。”
“龙宝贝,我选择你,不是因为国籍或者肤色。”
景玉怔了两秒。
心脏里面好像什么东西突然亮了起来,就像小时候、正月十五点燃的银色仙女棒,冒出噼里啪啦的白色、雪花一样的小火花。
她反手握住克劳斯的手,眼睛亮亮,情真意切,颇为动容:“先生,那您能给我买一杯奶茶吗?”
克劳斯礼貌回应:“不行。”
景玉抽回手:“……”
啪嗒,小火花成功灭了。
十二月,景玉已经充分融入了组内成员。
不能用刻板印象来定义一个种族,好人坏人都有,至少,景玉参加的这个组内德国人还比较友善。
恰好队里面的老好人希尔格过生日,景玉提前和克劳斯打好报告,愉悦地和朋友一起,去给希尔格庆祝生日。
希尔格的生日趴在他租住的房子中举行,真真切切的德国人式派对,除了啤酒之外只有些许薯片,这些德国人上来就是干喝酒,大概因为业余生活实在太过无聊,他们只能靠酒精来玩点稍微‘刺激点’的东西。
景玉不得不感慨,难怪啤酒节会在慕尼黑举行。
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