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看瞧,直面孟筠道:“劲武国若是由你继位,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相信邻国都会放鞭炮庆祝。”
“你说什么!”孟筠急遽沉下脸,声音里的怒意也毫不掩饰。
然而梁缨并没退缩,继续道:“我说,你弟弟孟苟可比你适合皇位,他待人有礼,进退有度,不知比你好多少倍。”
语毕,她也不管孟筠怎么想,利落地转向父皇,“伯父曾与我们天巽国签订过盟约,淮越国有难,我父皇如何会袖手旁观。”说到此处,她朝孟筠侧了侧脸,意有所指道:“倘若劲武国真能侥幸拿下淮越国,那我天巽国岂不被劲武国包围了,我看,有人是想故意毁坏盟约吞我天巽国吧?”
“你放屁!”孟筠脱口,神色微乱,着急辩解道:“我们两国百年交好,我岂会动那不仁不义的念头。”
“呵,世事难料。”梁缨冷冷地睨他,这一句是问父皇,“伯父现在还有什么顾忌?”
父皇不动声色地瞧了她许久,该是在思索她的话,“七公主说得对,是寡人一叶障目了。”
“你父皇同意了,快起来。”梁缨用右手拉住他的衣肩,嘴角上扬。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小公主也就看着娇弱,其实箭术好得很,脑子也会转,他方才都没想到那层。
“喂,本宫有话跟你说。”梁缨背过身,语调突然一变,带了点命令的口吻,“你跟本宫出去。”
“嗯。”他没管孟筠,也没管父皇,抬脚跟了上去。
待两人远离前厅,她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没敢看他,只将右手伸到他眼前,小声道:“那个,本宫刚刚,不小心抓到的,还给你。”
他放低视线,玉佩宽长二寸宽一寸,衬得她的手愈发娇小。
她暗中偷拿玉佩,他不是木头,有感觉,不过这玉佩是进都城时随手买的,他也没想拿它干嘛,所以没问她这事。
“你刚刚帮了我,送你吧。”
“啊?”仿佛是听了什么古怪的话,她抬眸看他,白皙的面上浮现出一点艳丽的红,“本宫不要,你也帮了我们天巽国,扯平。”
话音方落,她便将玉佩往他手里扔,他下意识伸手一接。
“你……”梁缨仰头看他,准确说,是在看他的嘴。
他自然知道她在瞧什么,无所谓道:“我是自愿帮你,也是自愿吃竹箭,所以你不用自责。”
“谁自责了,本宫才没自责呢。”她急道,小脸鼓起,右手紧紧抓着衣袖,“嗯,本宫,本宫还得再去一趟太医院,你陪本宫去。”
“公主真别扭。”他反应过来,好笑地说了一句。
“你!”梁缨睁大眼,跺脚道:“爱去不去!别去了!”
“我去。”
清晨。
房内放有两张床榻,梁缨睡左侧,梁轻鸢睡右侧。
“老板,来碗馄饨!”
“再加两个肉包子!”
“老板,一碗白粥!”
这客栈隔音效果差,外头吵闹声听得一清二楚,扰人清梦。梁缨烦躁地睁开眼,抬手搓了搓眼皮,勉强坐起身。
她又做梦了,梦里出现一个崭新的初见。
初见没问题,问题是,这个梦怎么跟前几次的不连贯,时间线对不上。
昨晚梦里的元千霄更像是现在的元千霄,跟前几次的那个不一样。这算什么,前前世?
他们俩是纠缠了两世么?
“七妹?”梁轻鸢转醒,见梁缨坐站在对面发愣便喊了一声。
“六姐。”梁缨走下床榻来到梁轻鸢这边,关心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们今日继续赶路。”梁轻鸢摇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你昨晚在梦里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梁缨呆住。
梁轻鸢凑近她,调侃道:“你为何不问问我这个人是谁,还是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