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偏东北二百六十里,兰考县以北五十里,杞城县。
韩世忠在这里当团练使。
而一队金军骑兵正在围城!
杞城县的主官县令与县丞,早就在当初金军骑兵掳掠兰考县的时候,就直接带着妻妾弃城逃跑了,如今杞城县主事的是韩世忠。
也正是韩世忠当初力挽狂澜,稳住因县令县城逃跑而一片大乱的杞城县,并团结城中百姓守住了杞城县,否则杞城县必定步兰考县的后尘。
韩世忠身披甲胃站在城楼上,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甲胃,手握红缨枪,飒爽英姿的女子,正是他的红颜知己,也是他如今的夫人梁红玉,夫妻二人带着杞城县三百守军,居高临下与这队金军骑兵对峙。
这队金军骑兵,无疑便是当初完颜宗望分散出来掳掠开封周边各府县的其中一队,本有五百人,但在这些天攻打杞城县过程中被韩世忠一人就射死了二十多个,加上其他宋军士兵也杀伤了二十多个,如今还剩四百五十人左右。
“团练使大人,好消息!”一名魁梧的宋军士兵飞快登上城楼。
“什么好消息?”韩世忠看着这名士兵,只要是好消息,总能够让人精神大振。
“开封方向传来消息,各路勤王兵马已至,金军退去,开封之围已解。”
“哦?那太好了!”韩世忠大笑,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好的了。
于此同时,城外那队金军骑兵因为分散得太远,加上在杞城县城下浪费了大量时间,此刻也才刚得到完颜宗望从开封退兵准备北渡黄河的消息,以及完颜宗望令他们立刻前往汇合的命令。
战马齐嘶鸣的声音传上城楼,韩世忠转头望去,便见城下金军骑兵也尽数往西退去。
韩世忠拳头紧握,看了看此刻的时辰,他毅然有了决定,当即将杞城县所有宋军士兵聚在一起:“众兄弟,金贼侵我大宋国土,杀我大宋百姓,凡大宋热血男儿,皆有杀贼之责。眼下已近酉时,金贼必不会连夜行军,定在杞城县西面数十里内宿营,谁愿与我一同夜袭金贼!”
“愿与团练使大人一同袭贼!”当即有二十几人第一时间带头高呼。
事实上,这二十几人都是韩世忠从军二十年,辗转各个战场共同杀出来的袍泽兄弟,他们都愿追随韩世忠,是韩世忠心腹之中的心腹,当中便有呼延通、崔德明两个历史上颇有名气的勐将。
“愿与团练使大人一同袭贼!”三百杞城县守军也振臂齐呼。
都说大宋是历代最懦弱的王朝,但懦弱的是朝廷,是文官,大宋百姓的骨子里还是仍有着汉唐盛世流传下来的血性,敢于舍生忘死者一点都不少。
“好!我等饱餐一顿,即刻出城追上金贼。”韩世忠对众人的表现极为满意,他来杞城县做团练使一年多时间,三百人人里有一半多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勇武自然不必说。而剩下的百来人虽然只是县令弃城逃跑,金军骑兵围城的时候才招募的青壮,但眼下也没有谁贪生怕死。
“夫君,我也当与你并肩作战!”一身戎装的梁红玉上前一步说道。
两人相识于平定方腊起义之后,韩世忠意志消沉落寞颓废之时,正是因为梁红玉的开导,韩世忠才重拾意志。
话说韩世忠十五岁从军,至今二十年,抵御过西夏,斩过西夏驸马监军,剿灭过水匪、强盗,平过方腊起义,就连反军头子方腊都还是韩世忠亲手所擒。
理论上来说,韩世忠这些功劳加在一起,封一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了,然而韩世忠却只不过小小武节郎衔,兼领同样小小的一县团练使。
只因宋微宗时期的大宋官场太过黑暗,韩世忠屡次立功却都被他人冒领了,尤其是生擒方腊那一次,本来单靠这个功劳,韩世忠就该封将军了,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功劳也被他人冒领,加上又被有意打压,这才导致韩世忠一度意志消沉。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