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事,就先去忙。”
汤锅里咕噜噜冒着泡泡,闻起来更是香甜。裴衡止稍稍往里侧眼,“那锅里的汤.”
“汤?”冯小小略有慌张,挡住裴衡止想要进灶房的步伐,“汤还没好。”
她眼中极不自在,又躲躲闪闪。
郎君美极的眼眸一顿,退后几步,“也好,等我回来再喝。”
他低首看着心虚的冯小小,用只有她们二人才听到的音量,轻声道,“今夜里莫要再熬着,我明一早定会回来。”
少女面上忧愁。
他到底是喝了酒的,就算神志尚清,也不比清醒时敏捷。可金羽慌成那副模样,又说了什么姑娘。
冯小小心下黯然,但如今她还未嫁给他,哪里有什么资格去多管闲事。
她微微叹气,嘴唇动了动,却也只应了一声,“嗯。”
少女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
裴衡止唇边含笑,“别担心。”
“我,我才不担心。”冯小小侧过脸,别扭道,“裴公子是男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郎君眉间笑意更深,一一叮嘱道,“那你早些睡,锁好门。”
“爷。”
金羽脑壳嗡嗡作响,硬着头皮唤了声舍不得移步的裴衡止。
他们走得快,冯小小撤了灶里的火,躺在床榻上有些恍惚。
一直以来,她对裴衡止的信任,都源于那个奇异的预知梦。梦境单一,除了他与她,其他人牵涉甚少。
她便没有想过,他身边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放眼京都,一心人少之又少。
普通男子尚且追求燕俦莺侣,红袖添香。像这般有玉山倾倒之姿,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又怎么会少了红颜知己。
那个他避而不谈,一瞧便知花费不少心思绣成的香囊,八成就是这位阮姑娘做的吧。
冯小小又长长叹了口气,心里似是沉沉坠了一块大石头,止不住的憋闷。
若是没有那个梦。
少女顿住,她还会信任裴衡止,会.止不住的对他心跳如雷么?
月色如水,寒凉一夜。
安静的青石板路面上,哒哒飞驰过两匹骏马,一前一后。还不等被惊醒的人家点灯细瞧,轻尘漫来,徒留几声无奈低咒。
别院外,墨羽已然候了多时。待裴衡止一下马,忙牵住缰绳,大概说了始末。
“爷,是属下失职。”墨羽躬身在前引路,“大夫已然来瞧过,她腕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大夫开得汤药,阮姑娘喝了些又全都吐了出来。”
“人呢?”裴衡止皱眉,脚步快了几分。
墨羽微顿,“如今人半睡半醒。”
别院后的正房里,婢子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地换着汤药和棉布。还未踏上石阶,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裴衡止脚下一停,偏头。郎君眼中冷清,语气更是淡漠无情,“下去领罚。”
“.是。”墨羽笔直地跪在裴衡止脚边,仿佛一把尚未开刃的利剑。他惯常沉默,偏此刻的安静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同。
周围的婢子都被金羽遣了下去。
秋兰悄悄瞥了眼走近的裴衡止,藏起唇边泛上的得意之笑,只垂眸恭恭敬敬掀起门帘,退到了一边。
一进门的金玉香炉,青烟袅袅,舒缓的香气混着汤药的苦涩,吹得人鬓间微微发闷。
裴衡止细细嗅了嗅,剑眉拢起,他似是在哪闻过这味道。
正房里的摆设物件,比起他最初的置办,已经换了不少。转过雕花屏风,纱帐里,正躺着瘦弱的人影。
不过一两日时光,阮雨霏面上便又清瘦了不少。
房中不曾开窗,闷热之气竟比七月焦金流石更甚。裴衡止伸手推窗,长指触到窗楹,却又停了下来。
他若有所思似看向门前的金玉香炉。片刻,郎君眼中阴鸷,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掏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