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妹妹为了帮他受伤昏迷不醒,他实在很想照顾她,也是为弥补这段时间对她的无法顾及。
可是蒋怜怜差点被他杀了,让他这时候不顾她他做不到。
两相权衡之下,只好先顾着眼下看起来情况更糟的那个。
他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抬头严肃看着阎劲,什么也没说,只在他肩膀上捶了下。
云冬菱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
她梦见末世来临了,她被丧尸袭击,哥哥变成了丧尸,而自己失忆失智失常,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哭哭啼啼抓住阎劲的衣服不放,要跟要抱要一起睡……
梦境太过清楚真实,以致她醒来好半天都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心中惆怅。
惆怅完了,便是无尽的羞意。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见哥哥变成丧尸这么可恶!还对阎劲动手动脚,他们还一起同床共枕……
天啊!
云冬菱忍不住又倒下,抱住被褥滚来滚去。
“叩叩。”
房间门轻轻敲响。
敲门的人似乎只是例行做这个动作,并非要等房间里的人同意,敲门声刚落,房门随即被打开。
云冬菱赶紧从被窝里抬头,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懵然地向门口看去。
此时天色尚早,又拉着窗帘,整个房间暗漆漆的。
饶是如此,这一看,她还是感觉到微妙的差异。
她的房间布置是床在落地窗旁,并不正对房门,可是她现在从床上醒来,向房门看去,房门竟然在床的斜对角?
没等她理出三七二十一,她的呼吸又是一滞,全副心神被进门来的男人吸引去。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寒意,天很冷,房间里的温度可能只有几度,然而男人只穿着黑色短袖,像是半点不受寒冷影响。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腿长,行走间隐隐可见手臂贲起肌肉,还有平实紧崩的胸膛腹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长相俊美,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扫来一眼,便让云冬菱心脏狂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她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走错房间?阎劲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进自己房间?怎么会……
没等她颅内风暴吹完,阎劲已经在床边坐下,眸子闪过欣喜又闪过忧色。
他抬起手,十分自然地盖住她的额头,低着嗓音道:“怎么呆呆的?不舒服?”
他的掌心柔软又温热,直接烫热了她的脸。
云冬菱连连后退,又猛然醒悟自己这样实在太过不淡定,赶紧停下动作,摇了摇头。
她藏在被窝里的手揪住被子,嘴角下意识弯起,却又担心被他看出什么,努力地控制着唇角弧度,一本正经问:“阎劲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阎劲眼底掠过讶色,“你叫我……小菱,现在是什么时间?”
云冬菱没听懂阎劲这个问题,她向旁边扭头,想看一眼桌子上的闹钟,然而,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简陋的床头柜,一张老式的梳妆台和椅子,不远处还有个和其它家具完全不搭的组合衣柜。
云冬菱愣了。
她快速扫了眼房间。
不过十来平大小,房间陈旧,装修也简单,墙角的天花板还有墙体正在剥落。
这不是她的房间。
见她怔了大半天也没回神,阎劲心下不免暗叹。
用一次能力就一次记忆混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治好?这样长期下去会不会真傻了?
虽然担忧,面上却仍然半点不显露。
阎劲将她凌乱披在身前的头发往身后拨,又顺了顺,起身向一旁衣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两件厚羊毛衣,走回来递给她,“穿上,房间我加热了,外面下雪了,很冷。”
说着转身,准备去拿搁在一旁的外套,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