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黑下去,她便看见,原来门口不止有小雏菊,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花。
房子的原主人应该是喜欢种花的,房子四周,都种了不少,如今人走了房子易主,花却还充满蓬勃生机地生长着。
云冬菱到处找花瓶,最后花瓶被她用完了,就开始找能装花的器皿。
然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把花摆在各处,原本灰朴朴只是让人休息的房子,转瞬间亮眼起来,多了几分人情味。
云冬菱快乐地布置房子时,汪乐的视线一直追着她,欲言又止。
郁书艺怕他又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赶紧出声:“小菱好好的没惹你,别再挑她刺啦……做个人吧小汪。”
他怎么就不做人了?
汪乐愤愤瞪着郁书艺,这时云冬菱正好从餐桌旁小跑过去,带来一阵风不止,还带来一阵十分温柔的清香。
他身上那股气忽然就破了,汪乐无精打采低下头去,戳着自己碗里的饭。
阎劲从楼道口收回目光。
过了几秒,拿着手机上楼,走进房间关上门,才拨通电话。
“嘟嘟……”
没几声,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阎松明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阎劲!你到底在搞什么?!”
昨晚见过窦正律之后,回来他就写了封邮件发给阎松明。
用词极其官方客套,简略地阐述了他在回北区的路上,经过中区安全区,然后被窦将军请过来‘做客’的事实。
后面还有他给阎松明派人手过来的建议。
阎劲听着电话那头些许的沙沙声,一边走到窗前一边道:“父亲,我也是为北区着想,如果中区真的被攻破,这些人大概率不会去其他区,而是去军事力量最强的北区。”
阎松明默了几秒,“那边情况真那么差?”
阎劲:“是,医疗部毁了,现在窦将军还捂着消息,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安全区药物库存没了,医疗人员没剩几个,可能会引起混乱。”
这次阎松明沉默的时间更长,稍后那边传来说话声,是他和心腹手下在对话。
几分钟后,他道:“我会开个会探讨这事,你继续打听消息。”
挂断电话前,阎劲听见他嘟喃着:“……窦正律确实急了,竟然敢挟持我儿子?”
阎劲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因为黄昏而染红的半边天,勾了勾唇。
云冬菱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星期。
这一星期里,阎劲几乎天天外出,他永远有忙不完的事。
除了他,其他人也会分组出去,去做什么不知道,但大部分时间都会带晶核回来。
谁都能出去,除了云冬菱。
云冬菱气坏了,但不管她说什么,阎劲就是不松口。
见云冬菱不开心,田兴农他们也不忍心,说要不他们带着,按她现在的刀法,自保绰绰有余,但阎劲还是不同意。
值得一提的,是汪乐在这一周中数次想靠近和她搭话,可惜心情不好的云冬菱半点耐性也没有,看见他掉头就走。
所以这个星期,汪乐的心情也很差。
这天傍晚,阎劲从外面回来后,没见到整天精力旺盛乱七八糟捣鼓的小姑娘,不由向郁书艺看去,“人呢?”
郁书艺正在敲报告,头也不抬地朝楼梯示意,“她房间,一整天没出来,这次不好哄了。”
阎劲挑了挑眉,走上二楼。
她正在房间里。
云冬菱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神情寂寥地看着外面。
小脸耷拉着,郁郁寡欢,全然没有以前的鲜活。
阎劲忽然就顿住脚步,有点走不动了。
他想保护她,但是不是用错了方式?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把门关上,走过去。
“在看什么?”
他站到她身后,一眼看见其实在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她的窗口恰好对着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