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说话声音细若蚊足:“不告诉你。”
她认怂挺快,肩膀往回缩起来,杏眼时不时偷偷瞟一眼,跟只兔子似的。江闻朝很明显是注意到了白乐,轻轻笑了笑,但没多说。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白乐这回选择接起,压低音量:“怎么了?”
对面杨女士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和以前相差无几,好像他们这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今天中午有空吗?要不回家来,你爸爸给你从巴黎买了一条高定的礼服。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穿鱼尾款的,那位设计师这个季度就只做了这么一件,你爸爸特地托人拍下来的。”
白乐看了江闻朝一眼,这么近的距离,显然他是听见了。
他瞳色是极黑的,跟深潭似的幽暗,瞧了白乐一眼,随后说道:“一起去吧。”
“我们马上过来。”白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清苑。
“你们?——江总也要来啊?”杨清苑立刻想到,她的呼吸声浅浅的,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乐乐,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白乐心里竖起根根小刺,说不上哪里不自在,但还是应道:“嗯,我有。”
“乐乐——”
“我挂了。”白乐也没有听杨清苑多说,直接挂断电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心里油盐酱醋一起打翻了似的,混杂在一起,乱成了浆糊。
她现在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身边这位想必比她还清楚,江闻朝略一沉吟,声音低低的:“跟家里现在还好吗?”
白乐没有回头,江闻朝这里听过去,觉得她的声音有点闷:“我家在红杉巷子里。”
她说的是自己买的这个房子。以前白随智还在,三个人住不满一年就要搬家,所以不能说出一个具体的方位。后来白乐和杨清苑搬进了中心别墅区的豪宅,一条裙子就能底上从前好几个月的伙食,陆家名下的房产也多,反而更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陆家在吃穿用度这方面从来没有苛刻过她,再加上杨清苑很能讨陆问驹欢心,所以陆问驹对外还是称白乐是他女儿的,只不过白乐没有继承遗产的权利,公司名下几个厂未来都会让陆乾接手。
江闻朝眸色是清明的,外头日色很好,他轻垂了眼睑,没有再这方面问题,只说:“后备箱里放着一盒东阿阿胶,品质还可以,过会儿给你母亲提过去,算是第一次的见面礼。”
杨女士就喜欢吃这些美容圣药,白乐突然想起她今天包里装的那条寒酸的一条绣了并蒂莲的丝巾,眸光躲闪:“嗯。”
“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儿,”她拍了几下脸颊,最近好像长了一点肉,脸比以前稍微圆了些,但是气色很好,皮肤凝荔似的明莹莹,思量稍许,还是开口,“就,觉得可能你妈妈也不缺什么,她穿的用的我也买不起。前段时间我在陆家跟着以前的手工课老师绣了一条手帕,想着用的料子应该还挺好的,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喜欢。”
白乐是很小心地在问,解释了一长串,江闻朝刚想说自己母亲从来都不戴首饰,也不常用丝巾,看到白乐的眼睛,还是把话绕了回去。
“她会喜欢的。”听起来挺能让人信服的语气。
白乐拍了几下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似的:“那我就放心啦。以前跟我妈一起出去,看到她在圈子里的一些朋友也会用的,所以她会让我去学这个。”
“你还学过刺绣啊?”江闻朝眉毛轻佻。
“当然了,交谊舞、钢琴、油画什么的都我全都学过。”都是杨女士请来的家庭教师,她从前的时间被安排得很满,圈子里的贵妇人喜欢什么,她就必须学什么。陆问驹也非常乐意往她身上投资,无奈她确实没什么艺术细胞,学了这么多没一样是精的。
这些年陆家确实往她身上砸了很多钱,白乐心里算了笔账,如果她自己工作去偿还,应该一辈子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