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在水极冷的泳池里扑腾了一段时间,这次肚子好像比前几次要疼很多,白乐尝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过了大概几分钟,手机铃声响了,看向屏幕,是洛砚打来的。
“……喂?”白乐接起。
“你这声音怎么半死不活的呢?”洛砚很兴奋的感觉,“白乐同志,你真是我社福音。就那篇顾盼兮的报道,很多独家信息她都在微博认可了。”
“……挺好。”
“不是,你刚睡醒还是快睡了啊?我就跟你说声奖金打你卡里了啊,你要睡就睡,我挂了啊宝?”
“嗯,再见。”
放下手机,白乐觉得逐渐有了些力气,裤子上一片狼藉,衣服上也有一点,她得换一身衣服,然后把脏衣服洗了。
然而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白乐以为是洛砚打开的,于是接起:“喂主编?汇款收到了已经。”
那头没说话。
白乐心里一咯噔,看了一眼电话备注名,颤颤巍巍:“……妈。”
“哟,汇款呢,多少钱啊?”杨女士语气不屑且阴阳怪气。
白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您说。”
杨清苑冷笑一声:“我让司机过来接你,自个儿琢磨一下干得什么好事儿。”
白乐其实一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段儿,走进大门的时候还是哆嗦了一下,心里有些发怵。
陆家习惯十一点半准时吃午饭,这会儿饭菜已经上了桌子,陆问驹喜欢吃海鲜,从南大西洋直邮过来的鲑鱼切片,鱼肉鲜嫩,摆在迷迭香叶子的旁边,被大厅的水晶吊灯一照,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桌子旁边坐了两个人,杨女士,杨女士的丈夫陆问驹。
两人明显看到白乐进来了,陆问驹只当没看见,继续动筷子,夹起生鱼片蘸了蘸酱油和现磨山葵,然后送入口中。
杨清苑没有说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白乐磨磨蹭蹭走过去,正想上桌坐到角落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没想到陆问驹突然“腾”地站起来,挥手落下,“啪”地一声,左脸一片火辣。
白乐没有去捂脸,也没有动。
“你打她巴掌做什么?”杨清苑站起来,白乐以为她这生母是要给她说情了,没想到杨女士只是轻描淡写,“打了也不值当,烂泥扶不上墙。”
白乐左耳“嗡嗡”的,但是她每一个字都听见了。
“你回来是怎么跟你妈妈讲的?”陆问驹仿佛很生气的样子,上唇都在发抖,“人家根本没看上你,被你说得天花乱坠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了。真是把我这张老脸放到地上踩!”
是她自己编排的,但却没有说得天花乱坠,想必是杨女士转述的时候又添了些油醋。
杨女士瞅了一眼白乐高高肿起的左脸,抿了抿唇,还是说道:“行了,她也还小。”
“也不小了,养她这么大真是一点用都没。”陆问驹狠狠瞪她一眼,煞有介事,“我这次过去,江家管家人都没见到,还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助理出来跟我说的——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杨清苑拍了拍他的背:“别生气了,啊。我们家乐乐长那么好看,就算不是江家的少爷,换个别家的说不定也行。”
“饭都吃不进了,真是。”陆问驹像是气狠了,撂筷子就走人。
白乐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二人走后,一个人匆匆赶进来,白乐没有抬眼去看,知道来的是陆问驹和他前妻的儿子陆乾。
“妹妹,我公司有点事,来晚了,你们饭吃了吗?”陆乾走近,看到白乐脸上的巴掌印,惊了一下,“哎呀,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吃好了。没有事。”她回答了两个问题。
“你挨打了吗?我给你上药。”陆乾伸出手想去碰白乐左脸,但是对方往后一躲,不动声色地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