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却不会如他们的意,她惊讶的看着一言不合就跟别人打架的爷爷,连膝盖的疼都忘了,连忙爬起来,顺便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子,专往这些人的脸上砸。
她砸的又准又狠,张富来脑门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她砸着,还不忘了喊:“救命啊!来人啊!他们要打我,快救我啊!”
帮打架的那俩人都看呆了,楚酒酒一边用力的往他们头上扔石子,一边声音凄惶的尖叫,仿佛她已经被众多歹徒逼到了墙角,尤其最后一个啊字,啊的尖利凄凉,啊的脆弱悲惘,三短一长节奏鲜明,啊出了高度,啊出了境界。
伴随着这个啊字的结束,他们好像听到了各家各户夺门而来、解救受害无辜幼女的急切脚步声。
张富来和楚绍,一个躺在地上忘了挨揍,一个骑在身上忘了揍人,张富来叹为观止的看着楚酒酒,“乖乖,你他娘的是真厉害。”
楚绍也吃惊,但在别人更吃惊的情况下,他就显得很淡定了,甚至可以完成暂停的动作。一拳砸在张富来的鼻子上,楚绍蹭的站起来,临走还不忘了踹他一脚。
“闭上你的臭嘴!”
说完,他快速往山上跑去,他跑的特别快,一看就是惯犯,张富来捂着鼻子哎呦哎呦的叫唤,这回后面是真的有人出来了,隔着特别远就往他们这喊:“怎么回事?!”
楚酒酒呆在原地,反应一秒,才明白过来她是被爷爷抛下了,看看身后,再看看脚下,不需要思考,楚酒酒拔腿就去追楚绍,张富来想让别人把她拦下,可是嘴一动,鼻子更疼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酒酒跑掉。
山下的热闹和喧嚣,好像跟山上没有一点关系,楚酒酒刚跑进来的时候,还一心记挂着追楚绍,等她深入到密林中,她就把楚绍彻底忘了。
翠绿的叶子随处可见,脚下的泥土湿润又松软,混着淡淡竹香和土腥气的味道争先恐后钻进鼻尖,这和城市完全不一样。迈过比她小腿都粗的葛藤,楚酒酒来到一块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她站在那,仰头看向众多竹子和树木堆簇出来的方寸天空。
气味会变,受伤会疼,仰头看天、瞳孔会被浓烈的太阳灼烧。
好像……不是梦呢。
下意识的,楚酒酒伸手摸向了外套的口袋,里面有个圆鼓鼓的东西,楚酒酒眨了眨眼睛,刚想从口袋里把它掏出来,身后却传来踩断木枝的声音。
楚酒酒转身,看到早就消失不见的楚绍,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这片山林就像是他的家,而他看向楚酒酒的眼神,也像是看着闯进自己家里的陌生人,十分不善。
“你跟着我干什么?”看了一眼楚酒酒,楚绍冷冷的问她。
楚酒酒把已经伸进口袋的手拿出来,左右看了看,最后才看向楚绍,“爷爷,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楚绍皱起眉头,“谁是你爷爷,你好好看看,我能有你这么大的孙女吗?”
楚酒酒愣了愣,她下意识的看向地面,两只脚的脚尖往中间对了对,接着,她抬起头,继续好脾气的问:“那爷爷,你今年多大啦?”
楚绍:“……”这小孩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硬邦邦的回答了:“十二。”
说完,他等着楚酒酒说话,结果楚酒酒听到这个答案以后,就没再搭理过他,只专注的盯着脚边的一丛蘑菇。
楚绍:……就很气。
他不知道,楚酒酒正在心里飞快的回想,爷爷墓碑上刻着,他是1957年出生的,他今年十二岁,那就是57加12……
父母出事以后,楚酒酒就没再上过学,所以她的数学还是小学二年级水平。楚酒酒默默心算了一会儿,发现不行,她心算算不出来,于是赶紧蹲下,拿起一根枯枝,开始就地演算。
楚绍一直盯着她,看她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不禁走的近了一点,想看清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