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发烫,往旁边走了好几步才匆匆将电话接起。
“姜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陈嬗小声问,“我跟周临说你有点不舒服,找地方坐着休息呢,结果你这么久都没回来,他准备打电话问你在哪儿。”
“我马上就回,走过去大概不到十分钟。”
“那就好,我跟他说一声。”
姜嘉弥挂断电话转身,见周叙深还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仍未降温的脸颊和耳朵。
“我得回去了。”
客厅里很暗,但他们都没想着去开灯。她摸索着把短鞭挂回绑带上,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
“嗯。”他说,“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不怕迷路?而且原路返回太远了,走另一条路更快一些。”周叙深的嗓音渐渐恢复清朗,“放心,我只送你到院门口。”
“那好吧。”她没逞能,点点头往门口走。察觉他没有起身的意思,按捺不住问道,“不走吗?”
周叙深没答话,沉默在四周蔓延,好一会儿才无奈又包容地开口:“你折腾完就跑,总要给我冷静的时间?”
一瞬间,姜嘉弥回想起了刚刚接电话前的某个画面。
她看得不真切,但能凭经验猜到,现在自然也明白了原因。
周叙深是她见过的能把西装穿得最赏心悦目的人,也是穿西装时看起来最禁.欲自持的人。所以当欲.望与冷静相悖时,所带来的反差感才格外有冲击力。
姜嘉弥窘迫地站在原地,只得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她默默深呼吸,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几个呼吸间,他站起身。
“走吧。”
她如释重负地点头,刚要上前,又突然停了下来,“你这里……有镜子吗?我怕妆花了,想整理一下。”
在她说话时,百叶窗缓缓打开,再度投射进来的光线已经是晚霞的最后一点余晖,不复刚才的明亮,只剩厮.磨后的意犹未尽与倦懒。
他们的面容与表情在彼此眼中渐渐清晰起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嘉弥恍惚又有了点割裂感。
周叙深端详片刻,“还和你来的时候一样。”
她不放心地摇了摇头,“女生能发现的细节,男人是看不出来的。你直接告诉我卫生间在哪里吧,我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