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县的人文地理以及方言上大体上与固县相去不大,而这边的人口密度却要比那边小上很多,特别是入了冬以后,天特别的冷,路上都很少瞧见人。
冬月十七这一天,我俩抵达了商县一个名为赵小村的庄子,因为临近天黑,老头说要在这边歇脚。
进村后,找了一户挺面善的人家,跟人家商量了一番给五块钱晚上借宿在他家里,人家瞧着我们师徒俩可怜,又是大冬天的,也就同意了,晚上捎带着还让我们吃了顿晚饭。
当天晚上,我跟老头俩就住在他家老人以前住的屋子里睡的,晚上睡的迷迷糊糊间,我忽然间听到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因为这家人家里确实有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虽然我当时也就没觉得什么,可躺在我身边的小隐却闻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我被冻的直哆嗦,刚想埋怨她两句,却听到她朝老头小声道:“师父,听着像是灵婴啊?”
老头咳嗽了两声后,有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披着他那件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的破烂衣,走到窗户边上朝外面瞅了瞅,眉头微微一簇,有些不解的道:“这地界怎么可能有灵婴呢?”
灵婴?
我顿时来了兴致,关于这灵婴我之前倒是听老头说起过,这灵婴并非普通死掉的小孩,多半是因为父母亲人属性相克而导致在腹中早夭的孩子,因为尚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死时怨气特别重,一些个懂行的方士都会想办法将其炼化成灵婴。
所以,就有这么一句话,但凡有灵婴出现的地方必有方士。
老头疑惑了一声后,转身躺在了床上,朝我跟小隐俩摆了摆手道:“先不管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小隐欲言又止了下,也没再多说什么,便躺下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村子里便响起了一挂鞭炮声,我跟老头俩都被吵醒了,醒来时,小隐已经不在身边,我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师姐的做派,刚准备接着睡时,老头却坐在床上掐指算了算,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对劲,多嘴的就问了一句:“师父,咋了?”
老头却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独自披着衣服走出了房门,随后在大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又回来了,问我睡还是不睡了?
我当时虽然疑惑,可却还挺困的,于是就告诉他说睡,等我一觉醒来时,已经天亮了,老头招呼着我赶紧的,这户人家要去吃丧席去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一大早那鞭炮声是有人去世了。
想着老头这会儿是不是着急领着我过去吃丧席啊?
结果还真被我猜对了,我这边弄好后,老头便火急火燎的领着我去了办白事儿的那一户人家。
这家子看起来挺有钱的,家里建着个三层的小洋楼,一大早的家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里面隐约有哭嚎声。
老头站在门口朝周围扫视了一眼后,嘱咐我,让我在原地等他一会儿,他先过去。
我当时以为老头是去要早饭的,就让他别忘了给我捎一碗,说着就把瓷缸子递给了他,老头倒也拿着了。
可等了十多分钟,我这边五脏庙都开始闹腾了,他才回来,结果我一看,气都不打一处来啊!
老头居然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我刚想埋怨他是不是把我这个徒弟给忘了啊?他却先开口了:“九啊,今晚上咱俩在这庄子里留一晚上,明天再走。”
我咦了一声,不解的望着他道:“师父,这是为啥啊?”
老头冷笑了声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都被饿傻了啊?你师姐昨晚上说的话你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师姐昨晚上都说啥了啊?”
老头没好气的道:“灵婴现,必有方士,灵婴哭,必闹凶啊,你看这不是就死了人嘛。”
我嗤之以鼻的道:“师父,这哪天不都死人嘛,兴许人家就是寿终正寝或者病死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