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有口脂啊。”她酸溜溜地问着。
“哦,应该是那个听说是京城第一花魁的央媚儿主动的。”陆行干巴巴地说着。
“很美吗?”她强忍着酸气问道。
“确实很美。”陆行砸吧一下嘴,“名不虚传。”
明沉舟立刻瘪嘴,扭头瞪着谢病春。
门口的陆行耳朵一动,见屋内没动静,立马开口强调着:“娘娘可前往别生气,那央媚儿的手都要伸到掌印衣服里了,我们掌印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陆行。”一声冷淡的声音轻声响起,倏地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想要去天桥底下说书……”
“没没没,我走我走。”陆行连忙裹紧衣服跑了。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屋内,明沉舟咬着他的耳朵,醋味十足地问道。
“既见珠玉,怎堪鱼目。”
谢病春轻声叹气,按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来,深深吻了下去。
冰冷的唇落在滚烫上,就像含了一块冰,激的人战栗自后脊梁倏地一下窜了上来。
五彩的绳结在两人缠绵交缠的手指中被收紧,五彩的颜色在昏黄的春光中被染上光晕,格外耀眼。
衣衫/落地,遮住一室春色。
暮霭生梅树,斜阳下高楼。
五彩的绳结虚虚笼在手腕上,无力地垂落在软塌边缘,越发衬得肤色雪白莹玉。
殿试那日,三月初一,满城春色宫墙柳。
明沉舟一向春困,躺在榻上睡得迷迷瞪瞪,只依稀听到一个脚步声匆匆而来,最后停在屏风前
。
“娘娘,出事了。”
英景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沉重。
明沉舟慢慢吞吞地睁眼开,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怎么了?”
“殿试出了情况。”
明沉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蹭地坐了起来。
“什么。”
“万岁从《管子·牧民》中抽取‘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为主题,又抽《左传·昭公元年》中的‘临患不忘国,忠也。’为辅题,要求众位考生答题。”
明沉舟盯着屏风后倒映出的身影。
“有云南考生当场为宁王翻案,并自尽于大殿下,袖中翻出一封血书。”
明沉舟瞪大眼睛,心中咯噔一声。
内阁和司礼监难得一次聚在一起时相互沉默的。
谢延眉目阴沉,盯着殿内众人,冷声说道:“一场科举,先是院试泄题,现在殿试竟然死了人,诸位,难道无话可说。”
八人跪地地上请罪。
“今年科举得蒙万岁厚爱,当了主考官,却是连连出事。”郑樊跪在地上,脱下官帽,暮气沉沉地说着,“是郑樊力不从心,无力回报万岁,故,请辞内阁首辅之位。”
“爹。”郑江亭一愣,大喊一声。
“闭嘴!”郑樊大喝一声,眉眼一扫,“什么爹,这里没有你的爹,这般不知轻重,往后如何为万岁效力。”
郑江亭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丧气地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低声说道:“这事如何怪得了阁老,分明是那个死了的考生蓄意闹事。”
“那宁王大逆不道,以上犯下,早已被一伙义士挫骨扬灰,哪里的冤,我看这个考生,分明是受人指使蛊惑。”郑江亭冷冷说道,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安悯冉去年冬日钦差走了一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也跟着沉默下来。
戴和平更是瘦的只剩下骨头,花白的头发瞬间染白了两鬓。
如今内阁已经悉数听郑樊的话。
对面的司礼监,杨宝整个人越发的尖酸刻薄,冷眼看人时,好似一匹孤狼。
谢病春一如既往地垂眸不语,转着手中的银戒,看不清喜怒。
“宁王。”谢延低喃一声,“胡呈儿是不是还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