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耳不闻,只是带着谢延快速朝着水面划去。
就在此时,明沉舟感觉有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腕,冰腻,细长。
好似水草,又好似一只手。
她蹬了几下腿,但那东西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拉着她往更深处的坠去。
明沉舟刹那间似乎回到了小时候被人推下冬日湖水时的那一刻,不由嘴角紧抿。
一个呼吸的片刻,她便被往下落了下来。
她抱紧谢延,不仅没有朝着上面,反而一个灵活的扭身,朝着水底下的那道黑影快速冲了过去。
那黑影见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也愣在原处,明沉舟便顺势一脚重重瞪他脸上,再顺势接力,往上面冲去。
这一来一回,极为耗体力,明沉舟憋着最后一口气朝着外面冲出去。
身后那道身影紧追不舍。
岸上,英景正在和戴力对峙。
戴力和封斋来的极快,几乎在落水的半刻钟就带着不少人声势浩荡的赶来了。
“大胆,你们竟然对万岁下手,给杂家抓起来。”戴力先发制人,声音尖锐地喊着。
他身侧的封斋带来了不少锦衣卫,瞬间把岸上的人都围了起来。
英景看着最先赶来的人,眉眼阴冷:“封禀笔和戴太监来地真快。”
戴力冷哼一声:“之前万岁朝着要去摘莲蓬,杂家就觉得不对劲,这才匆匆寻了封禀笔,果不其然,你们这群包藏祸心的贼人,快,你们快下水救人。”
“谁敢!”英景的人瞬间拦住要下水的人。
“谁也不许动。”他冷眼扫过对面几人,“我已请了掌印来,诸位还是避险为好。”
“避嫌!”戴力大笑着,“我可是太皇太后亲自选给万岁的,要避嫌也是你们这些人避险你才是。”
“快去给我救人。”戴力对着那几个人打了个眼色。
“拦下!”
绥阳带来的人只是今日轮值在此处的锦衣卫,只能堪堪拦住封斋带来的一些人。
其中几个人绕过英景的人,扑通一声落在水中。
“跟着他们,他们若是靠近万岁和娘娘,就要你们人头落地。”英景对着跪在地上的小黄门下了死命令。
幸好英景和绥阳加起来也算带了不少人,这才堪堪拦住这群人,两队人保持僵持。
气疯剑拔弩张之际,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喝。
“谁也不许动。”
陆行厉声说道:“西厂接管此时,所有人都停下来。”
谢病春披着大红色披风自他背后,脸色阴霾地地走了出来,目光似嗜血的刀尖冷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所到之处,人人战栗,皆惶恐地低下头。
英景这才松了一口气,慌乱上前,低声说道:“下了十个自己的蛙人,至今没找到万岁和娘娘。”
谢病春锐利的眉眼越发压了下来。
“掌印这是做什么?”封斋不悦说着,“皇宫之内,锦衣卫重兵可是大罪。”
谢病春冷眼扫他,好似出鞘利剑,带着澎湃煞气。
“封禀笔好生想想等会怎么解释,今日本是你在内阁值日,怎么就让杨宝顶上了,自己偷偷来內宫。”陆行按剑冷笑一声。
“掌印还不是也带着重兵闯入内宫。”封斋冷笑。
湖面上突然冒出动静,隐隐传来兴奋的声音。
“是不是找到了。”一直沉默的桃色抱着两件大氅,忍不住上前两步。
“是娘娘和万岁。”英景认出了明沉舟今日穿的鹅黄色衣服,脸色一喜。
入水的蛙人有谢病春这边的人,很快就占据主动地位,主动把人都接了过来,朝着岸上游去。
明沉舟最后一下耗了绝大部分力气,是憋着最后一口气带着谢延浮上来的。
耳边是小黄门又哭又笑的声音,眼睛却是疲惫地睁不开。
她隐隐觉得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