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要掌印多多上心。”一侧谢延一本正经地说着,打破了两人微妙的气氛。
谢病春面无异色地点头称是。
“内阁说院试的事情不能闹大,朕听着也有道理。”
谢延小脸板着,正色说道:“薛家重金买了考题舍不得分给其他人,剩下那些人只是顶替了其他学子的名额,不如把涉事人员剔除名单,后面的补上去,至于被意外波及的学子,接着白鹿学院查封的名义,给他们重金抚恤,若是真有本事,下次也一定行。”
“娘娘意下如何。”他扭头去问明沉舟。
明沉舟连忙止了抽回手的小动作,闻言只是笑说着:“万岁说的有道理。”
谢延这才说道:“天色已晚,不打扰掌印休息了。”
明沉舟暗暗动了动手指,却觉得谢病春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指尖,酥酥麻麻。
“是啊,可以走了,饭也吃了,点心也吃了。”明沉舟咳嗽一声,紧跟着附和着。
谢病春眉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一事不曾和万岁禀告过。”
谢延并未察觉两人坐下的风波,只是认真问道:“何事。”
“陈伟一案已经水落石出,薛家顶替了他的名额,可杀他的人还未就法。”
明沉舟停了动作,扭头去看他。
“据张星交代,是薛定让院长把人赶出学院,但杀他们的人,面白无须,身形滚圆,声音尖细,应该是一个黄门。”
“薛家是太皇太后外家,所以他只觉得是薛家人杀的,可内臣查过,薛家并未有黄门。”
明沉舟心思一冽,脱口而出:“当真是太皇太后杀的人。”
“我前日已经拿了柏寿殿所有黄门的画像去问张星,张星指认了一人。”
案桌下,谢病春握紧明沉舟的手指,十指交缠,坚定有力。
至于那叠青色手帕抱着的桃酥早已被丢在角落里。
“谁?”谢延紧盯着谢病春,低声问道。
“戴力。”
“竟然是他。”明沉舟失声说着,“他都到乾清殿了,好端端掺和柏寿殿的事做什么。”
“戴力是太皇太后心腹,这等大事,自然要他出面,八月十八那日,戴力是否当值。”谢病春问。
谢延皱眉,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八月十七十八十九这三日他都不在,说是身子不舒服,那三日当值都是绥阳,是了,那几日娘娘还让桃色连着五天都送了各式月饼,我记得清楚。”
“对了,桃色回来还跟我嘀咕,说连着三日都没看到戴力,怪不习惯的。”明沉舟也想起此事。
她这般想着,突然又说道:“之前我带你出宫,你不是说戴力一直背着你去柏寿殿吗?”
谢延点头,为难说着:“确实如此,有次绥阳还说过这个问题,他说之前一直照顾他的干姐姐生病了,下面的人不尽心,这才多去了几次,之后他就去的少了。”
“这等不听话的人,你不要心慈手软。”
“再者,你也可以早点……”
明沉舟见戴力如此不把谢延放在眼里,顿时不悦,大力地动了动手,这一下,直接把谢病春差点拉了一个踉跄。
“……和我讲。”
明沉舟和谢病春对视着。
幸好,谢病春当时眼疾手快地扶着桌角,是以只是晃悠了一下。
谢延颇为震惊,担忧问道:“掌印怎么了。”
谢病春立刻松了明沉舟的桎梏,一时间颇为无言。
明沉舟连忙握着发红的手腕,心虚说着:“大概是饿了,掌印是被我直接从宫外来回来的,你也只掌印身子骨差,大概晚膳还未用饿晕了吧。”
谢病春斜了她一眼,随后在谢延的目光中,轻声应了下来。
“那朕让御膳房给掌印做点吃食来。”
谢病春摇头,把悄默默挪过来的手指狠狠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