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走的还是罗松文的关系。
罗松文何许人。
大周最是声名显赫的读书人,敷文书院的院长,大周开国以来第二个三元及第的读书人。
自小过目不忘,才气惊人,但在考中状元后当了十年官便毅然辞官教书,继承老师的敷文书院院长,自从桃李满天下。
梅林六子便都师承其门。
对了,剩下一个为这名钱得安担保的就是梅林六子之首,龚自顺,字明泽,继承师志,广开学徒,素有三千门生的雅称。
自高祖之后,这般名望的大儒早已对此避之不及,再者,若是这个钱得安真的是他们的学生,哪位大儒敢这般不自量力,出面应答。
因为这事,右佥督御史王成宇上奏最为厉害,一为彻查这名考生的背景,二为原先选定的几位主考人员各有把柄阴私。
这一僵持,便连院试都定不下人来。
“为什么不给他考试。”谢延一本正经地说着,“举贤不避亲,两位大儒只是举荐了人,之后的考试还是要他自己考才是,我们试卷都是封卷批改,如何谋私作弊。”
“另外你说的大儒间的考量。”谢延一顿,不悦说道,“也太过小心眼,何以成大事,怪不得止步于此。”
郑江亭哀叹一声:“万岁有说不知,这些南方文人本就有前科,今日突然举荐一个从不曾听闻的人,微臣是怕有诈。”
谢延板着脸驳斥着:“郑相慎言,朕的老师也是南方读书人,一步步考上来的,高宗雷霆之恩,南方早已敬畏,无需抓着以前的错处不放。”
“可,举荐这样一个人确实很是古怪。”郑江亭死咬不放。
谢延眉眼不抬,冷静说道:“那只是小郑相的大惊小怪而已。”
谁也没想到万岁会这么直接刺人,连着明笙都惊讶地仰头看着,杨宝更是直接笑了出来。
“纠结一个还未参加科举的人,郑相也太过小心。”谢延蹙眉,不解说着,“还是郑相有未说之话。”
郑江亭被驳的下不了台,斜了一眼明笙,随后咬牙直接说道:“听说这事太后生母的外家。”
不料,谢延竟然直接说道:“如果这般避嫌,两位郑相乃是父子,剩下三位都是师生,岂不是内阁只能留下两个人。”
此话一出,连着角落里的谢病春都忍不住抬眸去看谢延。
原本议政的内阁五人齐齐跪在地上请罪。
“此事不必多言,主考官各自拟出名单递来,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耽误正事。”
谢延议政半年,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的得心应手,直接将此事拍案定板下来。
“我倒是看不出小万岁还有这等魄力。”黄行忠跟在谢病春身后,拍着肚子咋舌不已。
杨宝阴阳怪气说道:“黄禀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万岁之前没有魄力。”
黄行忠不耐烦地说着:“杨宝,你这个阴阳怪气应该去大街上学变脸,少给我叽叽歪歪,听着我就烦。”
“哎,黄行忠你什么意思。”杨宝不高心了,立马吊着嗓子问道。
“你就知道的意思,你知道什么意思吧。”黄行忠不甘示弱地说着。
“掌印对此刻科举也没任何意见。”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封斋出声问道。
谢病春斜了他一眼。
“我想推荐誉王殿下。”他也不忌讳,直接说道,“誉王殿下自小也是大儒教学,性格温和,且他是亲王,主持一个会试,再合适不过。”
他一说话,原本还在拌嘴的两个人顿时闭嘴,眼观鼻子地缩在身后。
谢病春眉眼低垂,淡淡说道:“封禀笔觉得合适也可上折。”
封斋一向刻板的脸上,露出一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咋们司礼监内外一条心,自然也要掌印同意不是嘛。”
谢病春顿步,闻言,侧首,微微一笑,眉眼如刀,锐利而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