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背着浑身湿漉漉的越灵回到家时,越诗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见两人一身狼狈地迈进院子,她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你们俩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越诗放下手中的草药,几步迎上去,把女儿从江砚背上扶下来。
“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滑倒掉进水里了”越灵笑着轻描淡写道,她对江砚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事情告诉自己妈妈。
江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阿姨,你先扶着越灵进屋休息吧,我去灶房烧点热水,顺便煮点姜汤,对了,家里有生姜没有?没有的话我回家拿几个过来。”
“家里有生姜,就在灶房的台子上,不过……”越诗看向同样全身湿透的江砚,迟疑道:“你也全身湿透了,要不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吧,灵灵这边我来照顾就行。”
江砚:“阿姨,我是男的,火气大,没什么的,再说我手底下利落,生火很快的,一会儿我煮好了姜汤趁热喝上一碗就行了,你先顾着越灵吧!”
话都这么说了,越诗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把女儿扶回房间,让她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之后姜汤煮好后又给她灌了一碗姜汤,让她擦洗过就上床休息,江砚在灶房把水烧好,把姜汤煮好便回家了。
他在想赵佩佩的事。
越灵刚才没有对她妈妈说实话,那她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闹大也没多少好处。就算告到公安局去,没人人证物证,赵佩佩只要抵死不认,案子就很难查清。再说就算赵佩佩承认是自己推越灵下水的,越灵毕竟没有出事,赵佩佩只要狡辩几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或者说她当时跑了是因为去找人了,那也说不清楚,公安局大多数时候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批评教育几句就完事了。
所以这事闹到明面上不如私底下自己解决。
另一边,越灵睡了一觉醒来鼻子有点难受,今天泡在水里的时间太久,还是感冒了,她喝了妈妈给她开的药之后,躺在炕上无所事事,她也在想那个神经病赵佩佩。
她今天之所以没告诉妈妈真相,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妈妈担心,另一方面就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当时现场就她和赵佩佩两个人,就算闹到公安局,也不能定罪,对方再狡辩几句,说不定什么事儿都没有。
再者,赵佩佩是本地人,她是刚来一个多月的知青,如果把这事闹大,村里人就算知道责任在赵佩佩,但也难免对她的印象打个折扣,她还想安安生生在这里呆几年,所以,与其明面上闹大,还不如在其他方面给赵佩佩个教训。
但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法子,就听说了赵佩佩差点被淹死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
江砚回家后不久就又出了门,他先是绕道到赵寡妇家,借口看自己亲爹找到江大鹏,跟他吩咐了几句之后,便一路往村外走去,期间还偶遇了好几个村里的人。
他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村支书。
村支书是江长源和江长河两兄弟的爸爸,江砚平时跟这两兄弟走得挺近,村支书对他一向很照顾,于是碰上了就问他:“这么急匆匆地是去哪儿呀?”
江砚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里的煤油快用完了,趁着今天不上工,我去镇上供销社再买点儿。”
支书闻言冲他摆摆手:“哦,那你快去,一会儿晚了天该黑了。”
告别村支书后,江砚真的到镇上供销社买了东西,不过买完东西后,他紧接着拐进一个巷子,敲响了其中一家院子的大门。
大门打开,一个寸头的精神小伙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看清来人,小伙瞬间高兴起来:“砚哥,怎么是你?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了吧!走,进屋坐,一会儿我给你整点好的”,男人说着就要将江砚拉进去。
江砚却反握住他的手:“别急,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忙,挺急的,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