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把联系方式都断了,一脸要断情绝义的架势,可能也没办法了解他的近况。我怕你觉得江辙哥在国外很潇洒……”路鹿叹口气,“他也不容易,这种家庭一旦落马其实很难在国内发展。但政策一放松,他就急着回来了。”
不是以江氏地产的公子爷身份回国。
而是靠自己往上读书的文凭和不断钻研的科研成果,被想请他回来交流技术学术的各大高校诚邀回来的。
这些事路鹿不说,恐怕江辙这性格也不会提。
他不爱表达软弱,霸道地藏着真心又死要傲娇面子。旁人总说他是天之骄子,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除了“骄”,还有“娇”。
“我没有想为他找些身不由己的理由,你那时候决定分手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她说到这,停了一下,“溺溺,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
小区业主群里又刷屏了一大堆消息。
先是分享上午拍的雪景照片,又开始抱怨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居然喊物管给清理了。
陈溺刷完消息,也没去阳台再看一眼。
本来想着晚点和倪茹她们一块出去吃个午饭,正好高中也放了暑假,可以一块儿带上倪笑秋。
但才忙着打扫了一遍房子,母亲潘黛香就打来了电话,一张口就在哭:“小九。”
“怎么了妈?”陈溺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拿起车钥匙,边往楼下走。
“你爸爸、你爸爸他又去赌钱!”
陈父立马在那边大声争辩一句:“说了多少次,我不是赌钱!你别跟小九胡说八道!”
潘黛香哭哭啼啼地骂他:“你这跟赌钱有什么不一样?好好一个家好不容易过得好了点,又被你给败成这样……”
陈溺捏紧方向盘,听得烦躁,声音隐隐带着愠怒:“到底怎么回事?”
“小九,你是不是在开车呢?”陈父接过电话,好声好气地跟她说,“先好好开车,爸爸真没去赌钱。”
没人比陈三愿更清楚赌博有多容易让一个家分崩离析,这次还真是潘黛香冤枉他了。
但他也没好哪儿去,虽然不是赌博,却是被骗了。
几年前陈父捣鼓水产养殖,不算大生意,但好歹挣了点。加上陈溺工作稳定,也有往家里寄存款。
人一有闲钱就存不住,总想着回到以前那种日子。
但陈三愿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几十年前是走大运、站在了赚钱的风口上了才狂捞了一笔。
现在还想着用之前那种方式,亏损是小事。
被人哄骗几下,把水产生意上的下一轮融资都给投进去了,又是一次血本无归。
陈溺听着头疼,揉揉太阳穴:“那今天不是要提渔场的货吗?钱没了也没去提?”
“钱交是交了,就是又要麻烦你了……”陈父话语变得断断续续,“哎呀,你先回来,回来再说。”
车停在胡同门口,陈溺也顾不上跟左邻右舍打招呼,提着腿就哒哒地往楼上跑。
家里虽然还住着三室两厅的老房子,但环境比之前改善不少。
门没关,陈溺还没进门就远远地喊了句:“爸?”
“啊?”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江辙下意识抬头,应了声。
“……”
她蹙着眉:“你在这干嘛?”
江辙头颈笔直,短发利落。坐得还挺舒适,跟当自己家似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拉链拉到锁骨下,露出清晰下颚线和嶙峋喉骨。
长腿屈在茶几边,身前还一杯喝了一半的茶,看上去坐了有一会儿了。
没等他开口解释,陈父从房间出来:“小九,回来了。”
怕她误会,江辙站起来,先说了句:“我正好碰上你爸爸追人,就帮了把手。”
“是,我看见劝我投资那人了!追到小巷子里———”陈父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那孙子还找了帮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