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大概是在学校的篮球场。
高中时候的江辙比现在看上去更阴冷暴戾,眉眼对着镜头时不像如今总挂着懒洋洋的笑,反倒像匹凶悍的孤狼,生人勿进。
她记得路鹿说过,江辙父母在他初二时经常吵架。
今天又听他多说了几句家里的事情,好像能够明白点了。
陈溺的十七岁,学习任务繁重。
身上有着父母和老师的沉重期待,同学间愚蠢的社交问题和闲言碎语也早已经干扰不到她。
平凡又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在那个雨夜遇到这样的江辙时,被稍稍打破。
而江辙的十七岁呢?
以他的性格,其实该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模样。但从这张照片上来看,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开心过了。
江辙回了几条信息,回过头来在发现陈溺抱着那本几年前的相册在出神。
他坐起来点靠着床头,把人拉过来:“在看什么?”
陈溺皱皱鼻梁,指着那张照片开玩笑:“你拍照的时候都不笑啊,好凶。”
他看了一眼,似乎是想了下这张照片怎么来的。大抵是想了几下也没想起来,就说了句:“为什么要笑,我帅就行。”
陈溺撩了下他额前的碎发,发愁:“真自恋。”
“你男人不帅?”江辙食指和拇指捏着她鼻尖,语气流露出点挑衅,“那谁帅?你那个斯年哥帅?”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傅斯年,陈溺觉得好笑。
这个角度,她仰着脸能更清楚地看清男生浓眉下修长外扬的桃花眼眼尾。不经意含着情的内眼角弧度往下冷漠地勾着,像狼又像狐。
手指点了点他下睫毛附近那颗小痣,陈溺跟哄他开心似的:“你帅,这照片送我吧。”
被她夸了的江辙傲娇地轻哼一声,漫不经心撂下一句:“你要就拿。”
……
怕父母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家,陈溺没敢在镇里待太久,搭着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回了市里。
而离开学只剩三天,江辙则在外婆家继续住几天,到时候和她一块买票回学校。
只是到返校当天,前不久遇见的高中同学赵琳又给她发来消息。
起初是所谓的同学班群里的通知,陈溺只当没看见,但她甚至打来了一个视频电话。
陈溺没接,挂断后回复她:【抱歉,真的去不了。我今天要回学校了。】
赵琳那边几乎是秒回了句:【你是买的机票?】
陈溺:【火车票。】
赵琳:【那太好了!我们班订的饭馆就在火车站边上,东江酒楼!我已经跟同学们说了你就在这附近,赶紧来,等你啊!!!!】
“……”
拎着行李箱出门时,潘黛香还在叮嘱她上了车就给自己打电话。
“知道了妈妈,您赶紧回屋吧。真放心我爸在厨房煲汤啊。”
潘黛香皱眉往楼上看了一眼:“好,那你到了学校记得给家里通知一声。”
陈溺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才给江辙发消息说要把行李箱先寄存在火车站,还要去参加同学聚会,让他晚点过来。
本来他们的车票就是在晚上10点多,陈溺这么早出家门也只是为了提前到火车站和他见面。
江辙收到消息的时候正起床,看了一眼消息回个【。】又继续躺回去睡了。
九中上一届的毕业生就是闲得慌,才一个学期没见面而已,也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聚会挑战。
陈溺到的时候,才发觉这家酒楼二层以上全是九中各个班在办聚餐。
“陈溺!这里!”赵琳从厕所出来,恰好看见她上楼,立刻亲昵地挽着她胳膊往里走,“还好你来了,不然任鹏他们几个又说我吹牛!”
似乎毕了业,大家都变了不少。
不善言辞的赵琳在大学这一个学期下来突然变得很善谈。
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