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赶紧帮腔:“老林,总不能让人死在这里吧?”
林长进再次摊手,他真的帮不上忙。
“现在想找大夫也没办法了,我们村的赤脚大夫就是孩子的家长,人家孩子发着烧,不照顾自己孩子来照顾别人?!”
刘队长瞬间沉默。
真的绝了,太作死了!
齐田大队的村干部也说不出话来了,人家不是不给他们看,是他们不敢让人家看,这能怪谁?!
现在他们来了,可以放心找大夫看病了,但人家要照顾自家孩子,自家孩子发烧还是他们害的。
能怪谁?怪他们自己呗!
刘队长气呼呼地说:“我出去透个气,太闷了。”
他们离得近,那股尿骚味真的不好闻。
一行人又走了出去。
……
林永成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向,他拍了拍林自强的肩膀,随后也跟了出去,林自强会意,也跟了出去。
两个大队的村干部和公社干部们站在一起,在外面吹了会风,空气也变得清新,总算舒服多了。
林永成从后面走了后来。
“几位领导,我是受伤的孩子的家长林永成。”
“你好,我是公社周书记。”周书记先打量了他两眼,长得是一表人才,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周书记对他的印象很好。
这是个宠孩子的人。
再看他挺直的腰杆,和高大的体格,还有站姿和一身气势就不像个普通农民,估计是个当过兵的。
印象分一加再加。
林永成也打量了身边的众人,见齐田大队的村干部们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也猜到他们想让他提别的条件。
提别的条件?也可以啊!
林永成说:“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也不用一脸如临大敌的神色来看我,咱们现在就来讲讲道理。”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留意着其他人的脸色。
刘队长说:“我们也相信林同志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们打了我家孩子,我也打了他们,就算扯平了。”
听到这里,齐田大队的大队干部们神情一松。
可就在他们松了口中气的时候,林永成话锋一转:“但是,他们抢我家的狗,那是抢劫罪,这是另一回事。我家的狗有二十斤重,按肉价八毛钱一斤,二十斤就是十六块钱,再加二十斤肉票。抢劫十六块钱和二十斤肉票,怎么也得判五年吧?”
抢劫罪比偷盗严重得多。
十六块钱不是小数目,再按小肥狗的斤两算肉票,那就更严重了,现在又是抓典型的时候,说五年还轻了,至少十年起步。
刘队长等人的脸又绿了。
几个人心里也有一番取舍。
他们还想评先进大队呢,要是出了两个劳改犯,齐田大队这几年都甭想评先进大队了,他们还会被人嘲笑。
劳改是不可能的,还是牵他们家的猪吧。本来就是他们家儿子犯了罪,总不能为了两个坏分子损害集体利益吧?
之前几个大队干部还想护着那头猪。
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巴不得马上把猪牵过来。
作为代表,刘队长说:“林同志,齐田大队和上林大队这些年一直是兄弟大队,是互相照应的关系。也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把他们送进牢里,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林永成说:“是这个道理。”
刘队长又说:“老林说你和新郎官原打算牵他们家的猪?这个条件我们是同意的,他们给你们造成了损失,让他们赔偿也合情合理。这头猪,我们一定给你牵过来!”
他上赶着送猪,好像之前跳出来反对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永成和林自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还没吱声,林长进发话了:“永成,你就当给叔一个面子。为了两个大队的关系,咱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