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累,先歇歇脚,只这边我们是不住的,回头你与我家去,你家从兄也是与我住一起的,莫要客气。”
许巧娘一惊:“我家竟错过从兄与嫂嫂的婚事不成!”
那可真是太失礼了。
乔妹儿见她又开始自责,心说这娇娇的小娘子可真有趣,便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咱们寻常人家不讲究这个,等明年,我再与你从兄办婚事。”
倒是这婚书,可以抽个空提前先办好,这样住得也名正言顺。
许巧娘沉默了一会儿:“从兄没与家里说过。”而后咬咬唇,也说了自己家的事:“爹爹因为上山出了意外,回来只撑了半日。我……我是个没用的,什么都不懂,又被村里的人一哄,慌慌张张的卖了家中田地宅屋,与爹爹办了丧礼。结果这热孝还没过,买主便来催我给钱给屋,那些在爹爹去时热心帮我的同村之人也都催着我要辛苦钱。我……”
她言语中有难堪之意,“给了之后,我与阿茶两个弱女子又没有去处,只能……”
许巧娘的声音越来越低,“只能带着仅剩不多的银钱来投奔从兄,给你们添麻烦了。”
“也不能怪旁人,是我自个儿没脑子,旁人一哄就听了,且人家给的价钱也厚道,只是我……我这心里难受。”
乔妹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是许大夫的堂妹,除了这层两人压根就没有亲近的关系,因而听完后便道:“你先安心歇着,回头等你从兄——”
话没说完,外头便想起了脚步声:“巧娘?”
“从兄!”许巧娘站了起来,想要跑过去,又想着从兄如今比她还惨,被亲娘坑的身无分文只能靠嫂嫂养着不说,还中了毒险些瞎了。
一时又有些脸热,他们好似都在欺负嫂嫂心善?
便克制住心中想要亲近之意,规规矩矩的行礼:“从兄有礼。”
许秋石:“……”
乔妹儿:“……”
许秋石有些头疼,他爹是个老好人,他大伯是个读书读傻了的,瞧把闺女教的,好好的小娘子,连家人都不敢亲近!
乔妹儿咳嗽一声,给这堂兄妹的腾地方:“你们先说着话,我去买些菜,待中午在铺中吃了,咱们再带巧娘回家中安顿。”
果然,人一走,许巧娘就放松了。
只见她眼泪汪汪的扑了过来:“从兄,爹爹没了!”
她自小便没娘,爹爹待她最好,如今爹爹没了,她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许秋石心中也难受:“你怎的都不来信与我说?”
“……我当时只想着叫爹爹入土为安,待回过神,发现爹爹多年的积攒都叫我给败了!”她哭得难过极了,“我不懂这些,只知道大致的价格。”
说着,她突然站直身子,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坐了下来,将脚上的鞋脱去,从鞋底的夹层中抽出几张银票,然后往许秋石手中一塞。
“从兄,这是剩下的银票②,咱们……”
说着,她眼泪又下来了,“咱们是男方,不能厚着面皮叫嫂嫂养着的,如今又添了我这个累赘,你可得与嫂嫂交这个家用,回头等我嫁人得了聘礼,你也不用担心了。”
许秋石:“……”
攥着手里这带着味儿的银票,许秋石心情挺复杂的:“你放心,你嫂嫂不是那种人,只要你别欺负她,别给她找事,她不会容不下你的。”
“这银票你拿回去,我还不用你来养。”
关键是他大伯怎么回事!
怎么把亲闺女教成这样了!竟还有用自己聘礼养从兄的想法?!
许巧娘得到来自从兄的肯定,也放了些心:“我不敢的。”
嫂嫂一看就是精明利落的小娘子,和她这个哭包可不一样,听说这种脾性的小娘子被惹了都爱捶人,她怕挨捶,定不会惹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①从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