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看好戏的说辞岑轻衣已经听过一遍,此时她的注意放到了他后面补充的那一句上。她皱眉反问道:“哥哥?”
花留香手指捻了捻头发,笑道:“是呀,哥哥呀。”
岑轻衣语气中满是嘲讽:“就你?”
这两个字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花留香却像是忽然被触动了一样,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近乎疯魔地笑道:“哈哈哈哈!怎么,你想说‘就我也配’么?我也配?我也配?!我不干净,你以为你师兄就又多干净了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如同一只鹰隼,向他们露出尖锐的利爪,探身攻了上来,眨眼之间竟然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
自吸收灵力的锁妖阵破开之后,灵力已经慢慢地重新充斥岑轻衣原本干涸的经脉,此时她已经感觉到经脉有些微微胀痛。她错开半步,一甩长鞭,将花留香的攻击尽数挡开,战意盎然道:“师兄,你去调息,这里我来!”
她被囚禁在锁妖阵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千山用尽全力破阵,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早就憋屈得不行,此时终于能够一展筋骨了。
况且沈千山方才在破阵时显然时受了伤,封印也有所松动,虽然停息片刻后他眼角的花纹已经不如方才那样艳丽,但是她仍然不想沈千山再有什么行动。
沈千山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反手挥出一剑,踏雪清冷的剑气撞上花留香急速而来的攻击:“不必。”
踏雪将攻击打散后势头不减,剑影从四面八方而来,齐齐朝着花留香攻去。
花留香一直微微眯起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来,他脚下如虚影,错开几步,试图躲闪,但那攻击几乎是密不透风的,他只躲过了大半,被一道剑影拦住,脚下一顿,半幅衣袖顿时被搅成碎渣,露出他左半边的胳膊。
尽管他迅速地抬起另一边的袖子将这半边胳膊挡得严严实实,但岑轻衣已经看清,依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的胳膊上满是伤痕,有深有浅,像是已经经过了很多年一样。修行之人常常受伤,身上会有一些尚未痊愈的伤痕,这并不奇怪,但往往痊愈后就消失了,是不会有什么陈年旧伤的,除非是在尚未修炼之时被人用异术或是诡药造成的伤,那这种伤即使经过修炼和锻体也无法消除,只能跟随人一辈子。
只不过花留香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他是曾经遭遇了什么?
这和他执意认为自己是沈千山的哥哥有什么关系么?
花留香原本是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伤给遮住,但见到岑轻衣的表情,知道她已经看到了,索性也不再遮挡,反而语气柔和地说:“哎呀哎呀,让你看到了。你看你,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这身伤都是怎么弄的呢?啊,那好吧,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如何?”
他的目光闪烁着和他语气截然不同的狠毒光芒,就像是一条毒蛇,蛇信子轻柔地吐出来,在一点一点试探着空气中的味道,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要将他所顶上的猎物都吞吃入腹。
岑轻衣被他看着,只觉得汗毛都尽数立了起来。
花留香再次探身攻了上来,一边噙着甜蜜的笑,一边说:“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你这亲亲师兄就像是雪一样纯洁啊?告诉你,才不是这样的呢。他啊,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出身。啊,你不是去过金缕楼么?那你知道金缕楼曾经改过一次名,是因为一个叫做‘折花’的花魁才正式改了那个名字么?不过你知道这‘折花’是谁么?”
沈千山一剑划破了他的脸颊,可是他此时竟然也全然不在意了,反倒是带着恶意地笑了起来:“她啊,就是小雀儿——啊,就是你师兄的娘亲啊。你看,你以为你师兄多么高贵呢?不过是跟我一样,是一个倚栏卖笑的人生下来的野种罢啦。”
随着他话的说出,缠绕在他身边的黑气越来越多。他一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