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其余女人得不到他半点耐心。平日里又查问人查问惯了,一时顺嘴便问了出口。
想不到倒是惹了阮筝不痛快。
“随口一问,你叫她不必害怕。”
“迟了,她已叫你吓哭了。你、你还不快笑一个哄哄她。”
姜萱听到这话说话都结巴了:“阮、阮姐姐,我、我我……”
话没说完阮筝又冲封瀛道:“快点儿,要不然她能哭一晚上。”
姜萱彻底疯了,连簪子都没拿转身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阮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颇为遗憾:“怎么跑了,东西不要了吗?”
说完捡起地上的簪子,一抬头就对上封瀛的脸。
他正弯腰俯身凑到她跟前,脸上就挂着平日里鲜少见的笑容。那笑将他周身的戾气悉数驱散,只留一张清俊的脸孔,直接击中了阮筝的少女心。
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要长得那么好看。想想三皇子那个脑满肠肥的样子,难怪他俩不是亲兄弟。
阮筝被他这突然的怼脸吓一跳,艰难地往后仰了仰头,又伸出手指抵在他的额头上:“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给你看我的笑啊。”
“不用了,萱儿都走了,你现在笑有什么用。”
“自然是有用的。”封瀛怕她摔倒伸手将她捞了回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你看见就可以了,旁人无所谓。”
“我、我也不想看。你笑得太不自然了,这样是不行的。”
阮筝突然又觉得自己寻到了一个找茬的借口,挣扎着从封瀛怀里挣脱出来:“你、你回去好好练一练你这笑,哪天练好了我再考虑婚事。你这样整日不苟言笑吓死人的样子,我才不要嫁给你,我不喜欢嫁给一个凶巴巴的男人。”
说完便又下起了逐客令。封瀛见外头天色不早,便也不再强留,只将那同心玉揣着袖里。
“那我今日先走,你早点休息。”
“你把玉还给我。”
封瀛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发,随即大步离开。气得阮筝在他身后不住吐槽:“怎么有这样的人,简直厚颜无耻。”
话音刚落刚刚跑得没影儿的陆善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回了房内。
“阮姐姐你可别胡说,叫人听到不得了。”
阮筝不以为然:“怎么,我骂他两句都不成?”
“你是不是忘了他是什么人,他是摄政王,整个大邺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他手中,你这么骂他不怕他跟你翻脸?”
阮筝心想不至于吧,她从前还打过他呢。
陆善沅却不赞同地摇头:“我听我哥说起过,王爷这人最是面冷心冷,得罪了他可没有好下场。从前在战场上王爷杀人手起刀落从不心软,后来归京后处置那些犯了错的官员和家眷也都不留情面。阮姐姐你还是小心些为好,若真把他惹恼了,你和你的家人要怎么办?”
阮筝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有些发怵,仔细一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是有那么点过分。
逼他给姜萱露笑脸赔礼什么的,是不是有点摸老虎屁股的意思?
万一他不高兴了,回去越想越气,转身下一道令来把整个侯府给抄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时阮筝瑟缩了一下,只觉得后背发凉。
算了,明日见到他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吧。这人应该不是太难哄吧?
阮筝为这事儿一夜没睡好,第二日起来眼底一片乌青。她本想略施粉黛遮掩一番,等见了封瀛也好看些。
没成想一大早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就来传令,说太后昨日办寿宴身子疲乏,就不留姑娘们在宫里久留了。
那意思就是让她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其余人对出宫一事颇有些舍不得,倒是陆善沅欢天喜地,巴不得赶紧就走。阮筝因为惦记着想封瀛一面,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就盼着他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