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被这大胆放浪的行径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微扶在窗上的手不知怎的就用上了力气,一下子就推开了那扇窗。
身体突然失去支撑,她整个人差点跌进窗内。在众人突然停下说话的寂静声中,窗户被她拍地一声拍到了墙上,而她则顺势扶住了窗框,止住了往里跌的动作。
屋内屋外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同时变了颜色。那个想给封瀛喂酒的戏子身子已往前倾了大半,眼看就要跌进对方怀中,却不料隔空扫来一阵劲风,直接就将她给煽了开去。
她浑圆的身体咚得一声跌坐在桌边,摔了个莫名其妙。而方才还正襟危坐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两扇木门来回摇摆,几乎要从门框上掉落下来。
封瀛冲出屋时阮筝已经调头要走,他来不及细想太多,快走几步上前便去拉她衣袖。
只是手刚碰到那碧色的衣衫,女子便突然转过身来甩开袖子,另一只手则高高扬起,照着他的脸便是重重地一巴掌。
“啪”地一记清脆声,听得姜蓉都一哆嗦。她还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闺蜜本是陪自己来寻人,可不知怎么的就被这个屋内的两个陌生男子给气着了。
不对,也不是两个,好像就是这一个而已。所以这两人是不是相识,他们是什么关系?筝筝那么柔顺的一个人,竟在大庭广众下掌掴那个男了,也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姜蓉一时间都不想走了,就想贴在墙上当一个安静的看客,看筝筝要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偏偏有人跟她一样的想法,竟也站在廊下挥中手中的扇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时不时凑过来和她说话:“你说这男子会还手吗?”
姜蓉看他也是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这么说起来两人应该是朋友关系。可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虽说朋友品行不端挨打活该,可他也不该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啊。
她扭头扫了那男子一眼,只觉得他凤眸流转,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意味,和方才那个男子一比明显浪荡气又多几分,当下便十分不屑,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陆嘉元得了冷脸也不在意,悠闲地摇着扇子继续看戏。那一边阮筝打了死太监一巴掌后自己也愣在当场,不明白这手是何时伸出去的,又是怎么招呼到他脸上去的。
这人可是杀人如麻的家伙,她居然打了他,是活够了准备要死了吗?明年的今日便是她的忌日吗?
可他该打也是活该,放着前头正经茶不喝,跑后头来喝这种不正经的茶,他就应该挨打。
阮筝此刻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在懊悔与嘴硬之间来回横跳。等了片刻不见对方动手打自己,便又动了逃跑的心思。
只是脚还未挪动,就听对方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阮筝胸口的闷气又一次涌上来。这叫什么话,他能来得自己为什么来不得。她来是正经喝茶来了,他呢,跟那样的女子粘在一起,又是喝酒又是亲嘴的,若不是她刚才打搅了他们,回头是不是还要在屋里同榻而眠?
那女人是不是会上他的床,会服侍他做那样的事情?
那一瞬阮筝甚至忘了他是个太监这个事儿,只记起了梦里男女欢愉时汗流浃背的火热场景。面前的男人搂着那个丰腴的女人,在屋里颠鸾倒凤缠绵一宿,末了女子还要赤身依偎在他胸口,一声声地唤他爷。
这画面极大地刺激了阮筝,她虽不敢再扇他一巴掌,却也是气到了极致。当下眼眶发狠紧咬嘴唇,从齿缝里溢出两个字:“无耻。”
骂完又觉得窝囊,平日里伶牙俐齿的自己,碰上这样的事儿除了无耻二字竟再骂不出别的。她只觉得又狼狈又伤心,不等对方回答转身提裙便跑。
封瀛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去追,眼底只有方才阮筝可怜兮兮红了眼眶的神情。他儿时在宫中养过一只白兔,那眼睛便整日里都是这么红红的。
她打完自己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