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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驿馆回鹿鸣巷的一路,许骄都还有些恍惚。
她从未想过,还会有另一个穿越者。
而且,还有交集。
这个念头让许骄有些猝不及防……
临到下马车,许骄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就好似……你早前想的很多事情都是错的……
许骄下了马车,回了府中,在苑中见到大监,不由愣了愣。
大监快步上前,“这回真生气了,茶盏都砸了,相爷,这回真要哄了。”
许骄仿佛从另一个频道切了回来。
推开屋门,果真见宋卿源在案几前看奏折,一张脸阴沉着,似乌云密布。
她推门而入,他没抬头,声音冷得似深渊冰窖,“去哪里了?”
但凡他问起,就是知晓,许骄轻声,“驿馆。”
“做什么去了?”他继续冷声。
“道别。”
宋卿源当即砸了奏折,一声没吱。
许骄羽睫轻轻颤了颤,抬眸看他,他从来没当着她砸过东西,虽然总是听大监说他砸了茶盏,砸了折子,但她跟前,宋卿源从未做过这些事……
许骄眼眶忽得微微红了,听他一字一句冷声道,“宫中的践行宴你不去,单独去驿馆道别,许骄,你是真有心,还是听不出来朕昨日介意?”
许骄噤声。
宋卿源看她,“柏靳同朕说你很特别。”
许骄愣住。
宋卿源继续,“他特别吗?”
许骄怔住,想起柏靳那句,“是,我们是同一类人”,许骄一时错愕,没有第一时间应声。
宋卿源轻嗤一声,甩袖出了屋中。
大监见他脸色铁青出来。
吓得赶紧跟上。
看到那道锦衣华袍身影出了苑中,许骄许久都未动弹……
真吵架了。
许骄身后,慢慢摘下玉冠束发。
她想解释,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又什么都不想解释。
她今日很累,脑海也满满都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还有数不清的零碎要处理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像鸵鸟一样,一头扎进沙子里。
……
翌日,柏靳离京,邵德水率了鸿胪寺官员和宋昭一道从驿馆相送,一直送到京郊十余里处。
宋昭和邵德水都驻足,剩余的,会有鸿胪寺少卿亲自送到慈州。
双方互道珍重,也礼仪性约了日后出访。
最后柏靳一行马车缓缓驶离京郊,宋昭才松了口气,这差事儿结束了,他这个半吊子的使臣总算可以离京了。
明和殿内,宋卿源看着折子。
大监来道,“太子已经离京了,相爷没去送。”
宋卿源还有火气在,“你很闲?”
大监当即不敢再吱声。
分明先前还一直让人去问,谁去送了,就是绕着圈子想知晓相爷有没有去。
但他一说,反而又是一顿不满。
大监噤声。
接下来的几日,大监继续见证天子和相爷之间的冷战。
早朝也在冷战。
早朝后,相爷不会来明和殿,天子也不会宣见相爷,更不用说出宫去鹿鸣巷。
大监知晓这次天子和相爷吵得有些厉害。
又正好赶上恩科在即,相爷一整日都在政事堂和翰林院里。
恩科共分两轮,初试和综合试。
初试定在五月十七开始,因为涉及六部两寺,所以连续八日会一连有八场初试,而后休沐一日,再就是最后的综合试,综合试后第四日放榜,也就是六月初一公布名册,再过十五日,也就是六月中,会公布调任名册。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六月中旬,都是紧锣密鼓的恩科阶段。
忙是最好的调剂。
许骄仿佛回到最初的那段日子,也和早前一样,反正也想不透彻的就干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