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跟着起身，秦望倒是愣住了，“你不问别的了嘛？”
“之前就说过了。”商陆倒是平静的很，“你说于不说，结局都已经定下了，所以对我们而言是无所谓的，我们只是单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帮着……她来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商陆对于这个自己都不曾见过的表舅，也没有多说的心情，和白芸一同出去了。进去时，外面的天色还是晴的，此时倒是已经飘起了雪，商陆接过宫女拿在手上的披风，给白芸披上，“确定就骂他一顿，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本来还在想我要问他些什么，但他说的那些话，让我没有和他交谈的心思了……”白芸轻叹了口气，“也不仅仅是为了你吧，我只是不大喜欢他那种想法，因为给予了生命，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明明是他们错了，但还总是用父母的身份说事，觉得你是孩子，就该顺从于他们，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们不能拒绝，不能反抗，更别说像这样站在对立面了……所以跟这样的人，我真的不想多言语。”
白芸和商陆说过她原本的家庭，所以白芸说这话，商陆就晓得，她这是又想起她过去的事情了，商陆搂着白芸，让她靠着自己，抬手揉了两下她的脑袋，“现在你有我了，等开春了，我们就启程，在外祖那边住一段时间，然后回沁水镇看爹娘和祖母。”
“好。”白芸莫名很想笑，每次都是自己因为商陆的事情生气，可最终偏偏都变成他来安慰自己，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连翘和雪见已经将菜都热好了，进静妃房间时，商陆倒是停了下脚步，深吸了口气，白芸看着商陆的模样，心中有几分心疼，“其实也不是非要进去不可的。”
“不要紧，我只是在想我改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她，改怎样跟我这个生母道别，这应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不光是因为他们要回沁水镇，若是按照皇上遗旨，下葬那日，静妃就会随着被送去皇陵守陵，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出来；若是他们当真去追究静妃秽乱宫闱，还联合旁人试图谋逆的罪名，那死罪无疑。
就这罪，不牵扯到家人，那都是白芸之前和江策还有江簌说好的，不管他二人最后谁继位，都要保证罪不及家人，静妃的事情，不可追究到周家，还有商陆。所以不管从哪个方向考虑，这次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是该见一见的。
“我准备好来京城的时候，的确是没有想过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商陆有些感慨，“这些年一直惦念着，也显得有几分可笑。”
“错的又不是你。”白芸再清楚不过这种抱着希望，最后又失望的心情，垫脚摸了摸商陆的脑袋，“霸气的告诉她，你不配做我的母亲，我已经有我的家庭了，有爱我的爹娘，所以
我不需要你了！”
白芸故意模仿了一下，倒是逗得商陆笑弯了眸子，白芸摸了摸脑袋，是自己表现的太中二了嘛，不过这词说的的确中二。
商陆收敛了一些笑容，“好了，我们进去吧，早些说完，早些回去，这雪越下越大，等会怕是道难走。”
这里虽然不用穿花盆底的鞋子，但宫中的鞋子也是厚底的，这路上也不必外面的道路，都是铺的青石板路，平日里倒是还好，下了雪走起来怕是一步一滑。
推门进去时，静妃屋里也没有旁的人，想来也是，翠衣死在她自己手中，卓公公现在也被带走了，她如今这光景，又怎的会安排其他宫女来照顾，暂时将她关押在她自己的寝宫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毕竟这牵扯的事情，别说诛九族了，要是能寻到，按着当下的规矩，那都能将祖坟砸了，现在上下不牵扯，她还住在她的宫殿，只是没有丫鬟照顾，实在算不得什么事。
静妃此刻坐在窗边，屋里的炭火已经灭了，倒是有几分寒意，倒是烛火都点着，只是灯油剩的也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