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轻叹了口气,“正是如此,其实从我选择瞒着她的那一刻,心中就是有了隔阂,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她真的变了,毕竟她是我的母妃啊。”
白芸知道商陆纠结的点在哪,自己那对父母,重男轻女成那般模样,自己每一次不还是心存希望,想着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们会爱自己一点嘛。
更何况在商陆的记忆中,他的母妃一直是个美丽且温柔的女人,为了将他送出宫去,努力的争宠,想要有些话语权。所以在他这些年的思念中,应该都是一个忍辱负重,一心护他的母亲形象吧。
“人总是会变化的,尤其是随着岁数的增长,想法也会产生不同,或许只是你不大习惯?又或者是记忆经过漫长的岁月多了许多滤镜……抱歉是美好。我想她是你的母亲,对你也十分关怀,总不至于对你做什么吧。”
“不。”商陆摇摇头,否认了白芸的说法,“我倒不是担心她对我做什么,只是……我觉得她有心让我夺权。”
白芸因为商陆的话,微微皱了眉,“你才回京城半年都没有,在宫里又一直表现得还没恢复好的,怎么会想着让你夺权呢,她是有暗示什么嘛?”
“倒也没有去聊过这件事,你该晓得,这样的话不能乱说的,但就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儿时她瞧见我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关心我的身子,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一定会第一眼就瞧出来。
但此次回来她很少会问及此事,今日我咳得厉害,上马车时,文竹都问了句我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可她丝毫没提,只说让我早些回去歇息吧。
而且对于我成婚一事,她也催的格外的紧……最主要的是,在我的记忆中,她是不在意尊卑的,因为过去她只是个宫女,被临幸有了我,虽然赐了封号,可宫中有小封号的太多了,房中的宫女太监也没几个。
可她从来不争不抢的,根本不在意这些问题,对房里的下人也都格外的体贴,所以……我以为按照我的说法,你没有跟着我进宫,她是会训上我几句的,觉得我不该忘恩什么的,可是并没有,虽然她有说将你带去她宫里,或者请旨封个庶妃……
就是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过去明明说过,我跟着姨母姨夫走了,若是可以此生都不要再回皇宫,在宫外做个闲散人,也好过搅和进这些明争暗斗中。
可此次回来,在我说我遇了刺杀之事之前,她一句话都不曾问过我,为何突然回来,而且因为我到了京城,迟迟没入宫,还派了卓公公前来询问,进宫之后,几次说话,也都不曾问过此事,仿佛我理应回来的。
还有今日因我推辞了成婚的事情,说此时国丧不适合,突然说要连翘做我的侍妾。我明明说过,因为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不能行房中之事,换做过去,她会照顾我的情绪,短期内不会再催促,可此次却很着急。
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其实我说出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总觉得很别扭。”
白芸瞧着商陆难得有些脆弱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他可是生病多年,都还温柔的人啊,此刻却因为这些不确定的事情,那么难过。
白芸因为自身原生家庭的缘故,也不知道怎么劝说这种事,好听的都会说,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现在的局势不像是公司内斗,输了大不了辞职换下一家,这里输了可是会丢命的。
这么思索了一会,白芸才开口,“商陆,其实这种事我也不太晓得怎么劝你,而且我同你的母妃也不曾见过,仅凭这些话无法去判断她是怎样的人。
我只能说……遵循自己的内心,她是你的母妃,她曾经为护你,去争去斗这都是她爱你的表现,不管现在如何,你与她的曾经都是真的。至于当下……若真的心中存疑,那便多注意一些。
宫中之争,不是儿戏,虽然这后宫中都是女子,但为争宠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