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羡鱼不是很了解玉父玉母,这二位去得早,玉龙瑶是他们最小的儿子,也是成亲最晚的,他兄弟姐妹们孙子、曾孙几乎都能打酱油了。
玉龙瑶还眨眨眼,拉长了语调,微笑说道:“父亲生日宴当天,我曾以元神附身于我兄弟、侄儿、侄孙、众宾身上。”
“父亲当时被我吓了一大跳。”
这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他千年前的确这么干过,来宾全被他“秽土转生”。
……这是鬼故事吧。
金羡鱼目瞪口呆,尴尬得脚趾几乎都蜷缩了起来。
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玉父是个什么感受。
又觉得企图走“治愈病娇”路线的自己简直就是个24K的纯傻叉。
“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她喃喃地脱口而出。
“什么成语?”玉龙瑶适时地表达了兴趣。
金羡鱼露出个复杂的,说不上来的表情:“哄堂大孝,孝顺的孝。”
听她说完,玉龙瑶竟然沉默了半晌,然后他突然笑起来,足足笑了十几秒。
“我甚至有些后悔和谢仙君共享你了。”玉龙瑶微笑说。
说完这一句,他不再说话,只静静地望向金羡鱼。
直率的、蛮荒的、无矫饰、无保留的。在这粗鄙的,无懈可击的动作下,他好像隐隐看到了股脆弱感。
像是沙砾被贝肉包裹成的珍珠,莹润有光。
【玉龙瑶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60】
金羡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困惑地睁大眼,暗暗嘀咕:诶……这人真的好奇怪。
第46章
接下来金羡鱼不再说话,她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迅速结束了这顿饭。
这一幕在百年前曾频繁上演。
她与玉龙瑶仿佛是世人眼中再标准、再完美不过的夫妻,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然后突然间齐齐失声,没了话头。
之前谈得热火朝天好像也只是在寒暄和客套。
他们像约定好了一样,不再说话,各自忙各自的。
金羡鱼站起身正准备去洗碗。
玉龙瑶站起身,忽道:“我来吧。”
金羡鱼看了他一眼,也没和他客气。回到屋里后脑,她揉了揉肚子,飞快地又冲了个战斗澡。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想通了之后,抛却了一桩心事,竟然一觉睡得极为踏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玉龙瑶也都将早饭准备好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除了不让她出门。
金羡鱼试探性地走到门口,果不其然被玉龙瑶驱使的鬼怪们礼貌地“请”了回去。
她自讨了个没趣,顺从地回到了屋里继续看话本,囫囵吞枣地翻完了两本,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睁开眼看到了谢扶危,他安静极了,趺坐在她身侧,不知道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她恍然记起,今天应该是谢扶危“侍寝”的日子。
金羡鱼一时踌躇,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目光刚好瞥见了桌上还没看完的话本,就邀请他一起来看。
“要一起看吗?”
谢扶危眼睫微颤,“嗯”了一声。
“你自己搬凳子。”
谢扶危听从了。
话本上的字句像是无意义的符号,倒映在他水银般冷清的眸子里。
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隐约觉得金羡鱼的头发很香。
他凑近了点儿,又细细闻了闻,隐约中又闻到了些淡淡的芳香。
似乎是女孩子独有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么香。
金羡鱼好像说了点儿什么,他没有听清。
谢扶危的身躯也像蛇一样冰冰凉凉的,金羡鱼被他抱着举起来,坐在大腿上,他银色的长发如蜿蜒的小河在她腿上流淌,沁凉得令人浑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