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瑶心情颇为舒畅,嘴角浮现出微微的笑意,下意识地捏了捏下巴。
计划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按部就班地推进着,这场筵宴高朋满座,宾主尽欢,作为主人他也颇为自得骄傲。
然而等他步入房中,看到房内情形时,却不由一愣,微微睁大了眼。
脸上的笑意骤然僵硬了。
“谢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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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这种热度令谢扶危眉梢微蹙,意识如坠泥沼,昏昏沉沉,辨不清如今是身在何处。
恍惚间,犹如回到了被金羡鱼囚禁的那段岁月。
洞真子谢扶危的样貌打扮并不似寻常的道家人物。
乍一看,甚至会叫人误以为是冰雕作的人。
《长生乐》对谢扶危的外貌描写一向是不吝笔墨的。
他通体罩着一件素面的,无花纹的白色长袍。
生着一头苍白的霜发,肌肤晶莹剔透犹如水晶,隐约可见其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眼睫亦如雪洁白,犹如雪覆睫重。
唯独眼球倒是黑的,如两丸泠泠澈澈的黑水银。
披散着的长发以太极样的束发金环略作装点,金环两侧缀着细碎的金链,垂落在鬓角,犹如遮眼的珠帘,行剑时仓琅作响,水样的光漾开眉眼容色,别有一番秀美含蓄的风致。
不禁令人遥想起古人“水晶帘底看梳头”之意境。
对,谢扶危他颜值惊人!
“金羡鱼”一开始对付他,一半是出自嫉妒,一半是女人敏锐的直觉。
怎么看都是玉龙瑶他赚到了,可恶。
不过金羡鱼这个时候已经懒得考虑这么多了,在离开之前,她不介意给玉龙瑶玩个大的。
打定了主意,金羡鱼果断奔回房中,翻出纸笔,一阵笔走龙蛇。
大意就是说,她万万没想到玉龙瑶竟然喜欢谢扶危,不意见撞到此二人苟合现场,大为悲痛,遂掩面泪奔(?)嘤嘤嘤中,自请下堂。
写完之后,金羡鱼搁下了笔墨,长舒了一口气,待晾干,贴在了玉家来来往往客流量最大的前厅门前。
至于后果?会不会引起玉龙瑶的报复?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老实说和(未来)记忆里的那个她相比,如今的她简直是莫得感情,绝情断欲。
更何况,她知道玉龙瑶大概率是个羞耻咖。
毕竟在未来,他可是能微微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语出惊人道,“恋慕谢扶危已久,唯独不愿伤害他”的。
而当时的金羡鱼呢。
她僵硬地站在玉龙瑶身侧,任由别人打量。
一道道或震惊,或同情,或试探的目光自四面八方射来。
玉龙瑶好像从没考虑过他这话一说出口,会将她置于何等尴尬的境地。
谢扶危瞳孔皱缩,差点儿没拿稳剑,一向淡漠的道子,几乎是错愕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眉顺眼,面无表情地静静站着。
觉醒记忆的那一瞬间,那股不甘、绝望和痛楚几乎是贯彻心扉。
至于经年累月的相处中,那些若有若无的忽视,则也不足为道,不值一提了。
说多了还怪矫情,颇有些自怨自艾恋爱脑的味道。金羡鱼皱皱眉。
又忍不住嘴角一抽,由衷感叹。
她现在这个状态真的是托了半月剪的福,半月剪,效果惊人!
目前金羡鱼并不是很担心玉龙瑶会马上追出来,哪怕他意识到这是她在捣鬼。
她的阵法结界是玉龙瑶手把手教的,这一点上,玉龙瑶还算是个称职的师父兼boss,倾囊相授,未曾藏私,她也十分争气,学有所成。
她方才一口气在客房门口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层结界,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相信玉龙瑶想要出来还得花点儿时间。
再说了美色当前,她就不信玉龙瑶把持得住,说不定在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