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卫无心疼地看向匍匐在桌案上的女子,纤纤玉指插入发鬓间微微颤抖,应是在忍耐发作的头疾。
他很想上前轻抚她纤弱的肩膀,却终是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入夜,石中钰的脑中还在隐隐作痛,睡得并不踏实,闭上眼,脑中总是浮现出沈诗怡泪眼婆娑的面容。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副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轻轻拥着她。鼻中涌入淡淡的檀香味以往会让她觉得安心,今夜却有些忐忑不安。
石中钰转过身,见摄政王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殿下今个儿怎么就寝得这么早,可是忘了承诺给微臣的还债之约了?”
“爱卿比民间放印子还可怕。利滚利的,哀家怕是还不清了。”
感受到腰间滑入的炽热手掌,石中钰吐出的嗔怨都裹着几分娇喘。
耳畔传来熟悉的低笑:“殿下若是觉得还不清了,便将人抵给微臣可好?”
凤殊影看向身下娇艳的小太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尽朝一处涌去,昨夜被她寻了由头搪塞了过去,憋闷了许久,今夜断不可放过这条滑溜的小鱼。
“微臣算过了,今夜并非是殿下口中的危险日子,可要让债主好好尝尝欠上半月的香肉,有没有被捂得更软嫩些。”
在诨话上,石中钰自认远远不是凤贼的对手,只是今日存着心事,对身上热情似火的男子,略有敷衍了一些。
待终于把惦念了许久的香肉吞入腹中,凤殊影餍足地搂过浑身滑腻的小太后。
“黏哒哒,多难受!”石中钰想要推开禁锢在肩上的铁臂,反倒被他禁锢得更紧。
“方才贴得更紧时候到不见殿下嫌弃。”
听到凤殊影的话,石中钰刚刚退去红晕的脸颊又染上娇艳芙蓉,只不过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耳畔传来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也仿佛渡给她一丝勇气。
“爱卿的表妹今日来找哀家了。”
借着清冷的月色,她目不转睛盯着摄政王深幽的眸子。
果然,在听到她的话后,凤殊影好看的剑眉微微一皱,退去情.欲的眸底逐渐转冷,还有一丝不耐烦。
“她同殿下说了什么?”
“沈小姐说...她与爱卿曾被王妃指腹为婚,你们二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指腹为婚是真,青梅竹马便是天方夜谭。微臣早在六年前就与她退了婚约,如今表妹与姨母来今中投奔,微臣便想着从下属中为她挑选一位良人。”
凤殊影伸出长指抚在小太后饱满的绛唇上轻轻揉搓,殊不知这美唇下的贝齿,咬起人来也够心狠。
方才被自己逼得紧了,居然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后来又在她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哀家见沈小姐对爱卿倒是情深似海。”
凤殊影今日在军营奔波劳碌一日,心中惦念着宫里的娇人,片刻都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宫,方才又把尽数精力交给小太后,只觉排山倒海的困意来袭,随口道:
“等表妹寻得良人,日子久了,便会将微臣忘了。殿下莫要将她的胡话放在心上。”
良久,身侧传来摄政王平稳的呼吸声。
石中钰望向纱幔上展翅翱翔的刺绣金凤,最终下定决心。
她轻轻挪开禁锢在腰间的手臂,披上外衫踱步至桌案,抽出请奏释放忠国公小世子的折子,毅然落笔。
果然,翌日早朝,石中钰在批准释放小世子折子后,引来朝廷震动。
凤殊影得到消息,从京郊大营匆匆赶回宫,他怒不可遏地将折子狠狠摔在石中钰脚下。
“殿下好大的本事,借着将微臣调去兵营期间,私自篡改政令。”
石中钰抿了抿嘴,压下心中的愧疚,淡淡道:“哀家的凤令同是政令,何来篡改之说。”
凤殊影见到小太后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