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摄政王命微臣寸步不离守护太后。”
“你们这群大人男人非要跟在我们身后作甚?摄政王的话你们听,太后的话你们就不听了?在南朝,摄政王和太后,到底那个官阶大?”
耶律虹伶牙俐齿,把侍卫问得哑口无言。
石中钰此刻很想拉着耶律虹的手说:妹妹慎言,自然是摄政王大!
“哀家同小公主在园子里随便逛逛,不会有事的。”
听到太后这么说,领头侍卫不敢再多言,只是在二人背影逐渐消失在假山后,才唤过身旁的侍卫,让他速去将此事禀告给摄政王。
且说石中钰陪耶律虹走到红梅林,见到簇簇红梅开得正旺,为枯燥的冬日添上一抹艳色。
“太后殿下可知,您眼前的红梅原叫苍血,是辽国冬日里最常见的梅树,在辽国的原野里,苍血可以生长的时间更长,开得更艳,远远看去,仿若在雪地里流淌的血红花海。”
“小公主博学,哀家倒是不知这红梅原是辽国产物。”
石中钰从点点红梅中收回目光,看向欲言又止的耶律虹,盈盈一笑:“小公主遣开哀家的侍卫,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哀家说?”
“小妹的意思是,太后就如同苍血,在南朝只能被圈养在深宫中独自绽放,而到了辽国,便可尽展花期,永不凋零。”
耶律穆风从假山后慢慢走出来,目不转睛望向梅树旁神色平静的女子。
“二王子所言恐有些夸大其词,无论红梅或苍血,随着气温回暖,终会有凋零的一日。”
“有小王精心呵护,定不会让娇花独自凋零。”耶律穆风目光炯炯,意有所指。
“二哥,文邹邹的话你且少说些,刚才那些侍卫定然会去通知摄政王,你长话短说,我去假山后帮你们盯着。”
耶律虹说完,轻身一跃,消失在假山后。
“殿下,你可知休战盟约签订后,摄政王在南朝的威名只会水涨船高,没有辽国威胁,他的问鼎之心,能忍耐到几时?你身为先帝遗孀,他又怎会许你善终?”
石中钰轻轻一笑:“二王子的好意,哀家心领了,只是...哀家并不想离开摄政王。”
耶律穆风闻言一怔,因为石姑娘所答并非是不想离开皇宫,而是不想离开摄政王。
“你莫要被摄政王的甜言蜜语所哄骗,他只是贪恋你的美色,等他登上皇位,你便会发现他许下的海誓山盟不过是镜花水月。”
“二王子与摄政王有何不同?你我也不过仅有年少的一面之缘,又有何值得你挂念至今?”
石中钰不明白,上一世的耶律穆风,好似也不像今世一般对她纠缠不休。
“因为殿下一直没有变过,在柳泉斋你见耶律赤祁命人围攻我时,仍愿出手相救,就如...当年在暗巷中的石姑娘一样。”
听完耶律穆风的回答,她轻叹一声,二王子眼瞎得彻底,与前世相比,她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变得依赖他人,毫无野心,混吃等死。
不过二王子这席话倒是提醒了她,为何她这一世变得如此平庸,凤殊影仍会缠上自己,莫非...真的只是贪恋她的美色?
见石中钰久久不语,耶律穆风还当她已被自己的话语打动,伸手欲握住她的皓腕,却被她闪躲开。
“只可惜,二王子变了。”她后退两步,冷然道:“哀家以前认识的辽国公子侠肝义胆,不会做出一言陷人,挑拨离间之举,”
“殿下所指的可是那封书信?”耶律穆风清嗤一声:“他若是足够信任你,又怎会将你幽禁于殿中。”
石中钰摇摇头,她很想对二王子说:她与凤殊影相识两世,他从未算计过自己。
当然,除了在讨要香软时。
“二王子不必多言,哀家是不会随你前去辽国。”
“石姑娘冥顽不灵,小王只能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