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某的表妹,艾婆今日又去打野果了?”
凤殊影挥挥手,身边的侍卫立刻拿出几张银票,放在艾婆手中的竹筐里。
“不用不用,新岁前您不是亲自送来了银票,我呀...是刚刚给小闵子烧完纸,顺带在山上打了些野果。”
艾婆急忙摆摆手,差点把筐里满满的野果子洒出来。
“刚刚还跟小闵子念叨完,凤校尉在新岁前送来了米面和银票,叫他在地下安心,对了,闵崽子这几日还嚷嚷着,说长大了要进黑鳞军。哎,真等到那日,我也可以安心闭眼喽!”
凤殊影耐心地听艾婆絮叨完,微微一笑:“闵崽子若进了黑鳞军,艾婆自要多享享孙儿的孝敬。”
石中钰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大概明白了艾婆的身世。
二人口中的小闵子应是艾婆的儿子,曾是黑鳞军中的一员,几年前在抗辽一战中不幸丧命,小闵子的妻子见丈夫死了,卷走他的抚恤银一走了之,只留下闵崽子和艾婆相依为命。
凤殊影在知道艾婆的情况后,每年新岁都会为艾婆婆孙俩送去米面和银钱,还谎称自己是校尉,摸清了与艾婆情况一致,因在战争中失去劳动力而无法生存的孤儿寡母,从王府拨私银救济。
“石小姐,凤校尉年纪也不小了,你可要帮着你表哥找到合适的嫂子呦,有了家,也省得他这么拼命,瞧这脑袋伤得,也不知被那个龟孙儿下得黑手!”
石中钰讪讪地笑道:“艾婆放心...我定会为表哥留意。”
“可惜喽,仙女一般的大闺女居然只是表兄妹。”艾婆递给石中钰一把野果,惋惜地摇摇头走了。
艾婆走后,石中钰就一直沉默不语,就连期盼已久的混沌端上桌,她也是兴致寥寥,只安安静静地吃着。
“表妹又在想什么?”
石中钰抬起头,看向摄政王深幽的双眸,这才发现...前世今生,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男子。
她自以为的了解不过是这个男人不喜食辣,不喜她假笑逢迎,不喜她玩弄权术。
那他真正追求的呢?
摄政王爱兵如子,她却力保打了败仗,对大军生死不顾,一人出逃的石家亲戚。
摄政王修河利民,她却只想着如何在河道安插官员。
摄政王为了速速击退辽兵,亲身上阵,她却在背后....
想到前世的种种作为,石中钰心中不禁有些发酸,只蔫蔫回答:
“哀...我没想到表哥居然如此善待孤儿寡母,还会年年亲自登门送去关怀。”
原本是随意敷衍的话,却被凤殊影品出一丝拈酸吃醋的意味。
当下薄唇微微勾起,拉过小表妹冰凉的素手,用只有二人才可听到的声音劝慰:“微臣,只欺负过殿下一个小寡妇。”
石中钰心中刚刚升起的内疚感瞬间被当街调戏小寡妇的摄政王击飞得烟消云散。
回宫后,石中钰刚刚换上便服,就见朱昱撅着小嘴迈进朝凤殿。
“母后整个下晌都去哪了?儿臣寻了您好几趟。”
“同摄政王出宫办了些事,皇上找哀家何事?”
朱昱把花了两天才做好的纸兔花灯献宝似的递了上来,听到母后下晌居然同摄政王一起出宫,不由升起警惕之心:“母后可是同意收摄政王为义子?”
石中钰手上一抖,差点把兔子花灯上的耳朵扯了下来。
“母后,您且当心点,儿臣同卫总管折腾了两天,才终于糊出个带耳朵的。”
“摄政王并无要做哀家养子的念想,以后皇上也断不可再提此事。”
见母后表情严肃,朱昱点点头,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摄政王想要母后做什么?”
石中钰听到朱昱的问题,蹙眉思虑了半晌,叹了口气:“他想要的,哀家给不了。”
朱昱不明白母后此话何意,但得知母后只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