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有改变。
她不说, 可孙进知道,在她心里,见不得任何人伤害她母亲。
张柏心里有了论断,当日与那些杀手交手时,他不会武功,可也看出来他们训练有素,招招致命,除了苏贵妃,没人有理由、有这个实力这样做。
如孙进所料,隔了几日,衙门派人来传话,说是并未查出那几个杀手出自何方,这事只能草草了之。
张家人都不能接受,可也知道,上头压着,衙门能怎么办?
陈国公偷偷命人去查看了那几人的尸首,发现他们左手中指与无名指指腹都有一层厚茧,这是常年使用一种镰刀状的弯刀所致,他可以确定,这就是苏家养的死士。
杨氏愤怒不已,她没想到苏贵妃竟然如此狠毒,要让他们一家人都去死,咒骂道:“亏她还是个娘娘呢!我呸!心肠真是黑透了,我老婆子去撕了她!”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张得贵也气愤,却还留了一丝理智,连忙拉住她,“你去,你去有什么用?恐怕才走到宫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杨氏怒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老头子,咱们可是差点就死了呀!”
一旁久久沉默的张柏忽然出了声,他目光冷冽如同结了一层寒霜,原本温和的人,瞬间凌厉了起来。
“爹娘放心,这仇,儿子自然会报。”
陈国公细想之下,发现有张柏这个联盟者也不错,他们有共同的仇人,张柏有勇有谋,且如今正在御前行走,看皇上的意思,日后说不定会重用他,回头与清儿商量商量。
苏贵妃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不久后,苏烈也会知道,说不定他已经知晓了,他们本打算徐徐图之,如今看来,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陈国公温和道:“张大人家中多有不便,不如就在老夫府上暂住些时日。”
张柏想了想,目前确实住在国公府比较安全,于是感激道:“那便多谢国公爷了。”
等陈国公出去后,张得贵夫妻俩见张柏似是有话想对福娘说,便识趣地出去了,留下儿子儿媳独处。
福娘坐在离张柏不远的榻上,正给他吹着药,这两天她哭的多了,眼睛总是肿着,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张柏看着就心疼,招手让她过来。
“夫君……”福娘在他床前站定,只唤了他一声,就有些哽咽。
张柏撑着坐起来,把她拉入怀中,抵着她细软的乌发,心里一阵细密的疼,“乖福娘,让你担心了。”
这几日两人都没能近距离接触,如今将她抱在怀里,张柏才发现她身上只剩下了骨头,摸起来都有些硌手,心下越发难过。
他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坚定道:“你放心,娘的仇,我会帮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福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张柏的胸前便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张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顺着她的头发,眼底一片柔情。
翊坤宫。
内室中,蓉青一脸青白之色,贵妃鎏金点翠的护甲“哒哒”敲在桌沿,一声又一声,敲的人心都在颤。
“你是说,没成功?”苏贵妃忽然掀起眼帘。
蓉青沉默地点点头,静默半晌,苏贵妃又问道:“那张家人呢?如今在哪儿?”
蓉青答道:“据探子回报,张家和孙进如今正住在陈国公府上。”
苏贵妃微微瞪大了眼,一脸惊讶,“陈国公?怎么又与陈家有了牵连?”
蓉青一五一十回禀,“救了张家的人,正是陈国公的副使。”
苏贵妃冷笑一声,下一刻,桌上的一整套汝窑的瓷器便被她狠狠扫落在地,这套茶器是她刚封贵妃时皇上赏下的,一直很是喜爱,平常并不舍得拿出来用,今日原是以为事情办成功了,想拿出来泡壶好茶庆祝庆祝,谁知等来的却是这个噩耗。
派去的人没有把张家人杀了,她是烦躁,但更令她不